“大人,这些首饰,就是公孙剑强逼我们卖粮时留下的,说是拿来折银子。”
封婆子一看,跳过去抢在手中,叫道:“大人,就是我家的,还有刻字呢。”
汪延年冷笑一声,让人呈上来一看,果然首饰隐蔽处刻着个封字,又让刘县令看了,县尊大老爷心中咯噔一下,这公孙小四做事太糙了,怎么能拿首饰折银子呢。
“公孙剑,人证物证倶在你可认罪?”
“敢问大人,若判实了可要处什么刑?”
刘县令叹息一声道:“唉,借灾劫掠匪徒无异,判实了轻则流放三千里,重则斩监后,秋下咔嚓了。”
刘县令一抹脖子,公孙剑叫道:“那我就不认了。”
“大胆,竟敢戏弄公堂,来呀。”
汪延年怒不可喝,证据确凿还不认账,不动大刑是不行了。却听公孙剑笑道:“大人原来是靠动刑审案的啊,佩服佩服。”
“你这狂徒还有何话说?”
“哈哈,有,还有好多,师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那师爷扭头看了眼汪延年,抹了把汗,冲着公孙剑笑道:“不用,不用,能顶得住。”
“好,有请崔二公子。”
公孙剑大喝一声,崔玉缇拨开人群来到了公堂之上,不等汪延年拍惊堂木,崔老二就说道:“我乃出身青州崔氏,之前去府城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药材,半路被封老鼠劫了,此事有府城范知府和劫匪何老六作证。”
汪延年手举着惊堂木停在了半空,开口问道:“范知府也知道这事?”
“当然,那时哪里能买的到药材,还是范知府发的帖子从各家搜罗来的,就这么两车,还让人劫了,这可是救命的啊,敢问大人,是一家人的命重还是上千灾民的命重。”
“好,带何老六。”
好一个公孙剑,堂上代印行事,这些差役倒也配合,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带何老六。”
何老六是让人抬着进来的,一上大堂上就竹筒倒豆子说了个干净,只是隐去黄老三一节,不过封老鼠已死没人说的清楚这关系。
“大人,小人深感悔恨,决定反正,协助公孙四爷找回药材救百姓,求大人开恩啊。”
何老六坐在床板上又嚎又哭,别提多悔恨了。汪延年看了眼刘县令,见这家伙眯着眼好像睡着了,哼了一声喝道:“哼,都是你们一面之词,可有物证?”
“有啊,来呀,带物证。”
公孙四爷发话,崔玉缇从怀中将那封老鼠的口供拿了出来,王道昌又紧急出堂呈上赈济的账目。汪延年惊的无以复加,这是做了万全准备啊,拿过来一看,惊道:“你连每天泡几瓣蒜都记上了?”
“那是,不然如何能过得了大人的法眼。”
公孙剑得意洋洋,冲着堂外人群连连挥手,众人大呼过瘾,不威逼不动刑,你来我往的,这样审案才精彩嘛。
王珂喜极而泣,抱着古灵儿叫道:“二姐,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古灵儿哭着点点头,叫道:“四弟从不让我失望。”
汪延年一拍惊堂木,冷笑道:“公孙剑你莫得意,来呀带人证。”
还有人证?众人无不伸头去看,就见一个黑痩的管家模样的人,缓缓从一侧走了出来,对着公孙剑笑道:“小四爷,想不到吧,当日你打我之时可曾想过此刻,哈哈哈。”
孙管家洋洋得意,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契呈上,扭头看着公孙剑笑道:“大人,这是公孙剑强卖我家的地契,四五十两的地硬是让他卖了一千两,如若不给,就带着灾民冲击我家庄子,毁庄也在眨眼之间。”
汪延年接过一看,笑道:“果然是近期的,四亩地卖了一千两,强卖无疑了。”
堂下之人一片哗然,就听那孙管事笑呵呵又道:“大人,这公孙小四惯会遮人耳目,讹钱就用卖地遮掩,抄家就借药材生事,那些账目怎能是真的,敢问上千灾民当面,哪有功夫记的如此详细,大人必定造假无疑。”
汪延年听了哈哈大笑,狠狠一拍惊堂木,喝道:“好个狡诈的狂徒,抄家至人死命,贪墨赈灾钱粮,你可真是个好人啊,刘大人你说是不是。”
刘县令忽然惊醒,抹了把口水,说道:“对对,他就是好人,我还表彰来着。”
一句话说的哄堂大笑,公孙剑却叹了口气,唱道:“我斩颜良,没想到文丑给黑刀,就问你向着哪里。”
“公孙剑少在这装神弄鬼,证据确凿,你若不认,莫要怪本官动刑了。”
“慢。”
公孙剑抬手大喝一声,缓缓抬起头来,一脸的悲愤,看的汪延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疮。
“汪大人,你如何认定孙家说的是真的,如何知道不是他故意高买,诬陷与我?”
“哼,一千两高买诬陷你,你想多了吧,谁会这么傻?况且孙家在本次赈灾中,出力甚多,安抚谋划有大功与百姓,诬陷你?哼,公孙剑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汪大人,这么说来,你是认定孙家是好人了?“难道他不是你是?”
汪延年面皮紫涨,再不与他废话,拿起押签来就要喝令动刑,刘县令吃了一惊,叫道:“汪大人,这”汪延年哼道:“刘大人,你识人不明,延误战机,本官过后自然会与你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