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扫面前衣衫褴褛的百姓们,秦若心头说不出什么感觉,也许有冷漠,也许有怜悯,但更多的,却是鄙夷。
无他,因为,这里是南诏,你们可都是南诏国民,此时,我们来你们这里,你们竟然没有殊死搏斗保护家园。
而且,为了一口吃的,还疯狂的过来报名,欲助其筑城,这不是妥妥的叛徒是什么?
当然了,这也只是他一人的想法。
百姓们的想法很简单,他们也不会在乎谁做皇帝,在乎的,只有自己一家人的肚子能否吃饱,能否有衣衫蔽体。
吐了口浊气,秦若开口了。
“百姓们,吾乃大燕征南左将军秦若,我们来到肃昌,不是过来抢夺你们的家产和田地的。
今年的夏收虽然是丰年,可令我们皇帝陛下疑惑的是,大家竟然吃不上饭,每天都有人饿死,端的奇哉怪哉。
吾大燕作为南诏的上国,吾皇于心不忍之下,便命令我们来到这里帮助你们重建家园。”
说到这,他大喝一声:“来人啊,把人和东西都带上来!”
“诺!”
“走,跪下!”
时间不长,士兵们推搡着计湃来到了近前,然后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膝弯上,把他按在了地上。
“放肆,吾乃南诏肃昌太守,汝等安敢如此!~”计湃脸红脖子粗的吼着,可这些话,对于士兵们来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
秦若跟看死人一般的扫了扫计湃,然后对着百姓们喊道:“大家可有认识此人的?”
寂静……
沉默……
“呵呵。”秦若见此笑道:“大家不要怕,本将军是大燕将军,南诏的皇帝还管不到我,就算他想管本将军,也得通过我们的皇帝陛下才可。
今天本将军把话放在这了,大家有冤的伸冤的,有苦的诉苦,本将军定会为尔等做主的。”
这话一出,现场中总算是出现了一丝窃窃私语声,可就是没人站出来。
百姓们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自古以来都是官官相护,谁知道你们打算玩什么呢……
现场依旧没人说话,秦若身边的人就咋呼起来了:“你们真是贱,我们家将军为你们申冤都不敢出声,活该你们吃不上饭。”
“就是,贱皮子,十足的活该。”
“闭嘴!”秦若当即大喝一声:“尔等二人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等回去之后,看本将军怎么收拾你们!”
“末将知罪……!”
秦若暗自满意无比,嘴中却说道:“你等先退下,不要吓坏了百姓。”
“诺!”
这两名都尉退下去之后,秦若再次开口了:“对不住了各位,本将军御下不严啊。”
“将军莫怪。”
这时,一名胡子都白了,浑身破衣烂衫,胡子头发虬结在一起的老头走了出来。
“哦,老丈,你可是有话要说。”
一看有人出来了,秦若赶紧的跳下了马。
“将军折煞老朽了。”老头赶紧跪了下来。
“老丈不可。”秦若立马搀扶了上去。
“谢将军大量。”老头也没坚持非得下跪,而且佝偻着腰说道:“将军啊,不是吾等不说话,实乃不敢。
自古都有民不与官斗之说,你们离开了,到时候倒霉的还是吾等穷苦人家。”
“原来如此。”秦若顿时恍然大悟了起来:“老丈提醒的是。”
说到这,秦若抱了抱拳:“老丈,要是照着您这么说,大家都是有冤屈的了?”
“将军明鉴!”
老头脸色一苦:“将军啊,您方才说的话很对,今年的夏收是丰年,可吾等还是吃不上饭。
无他,只因赋税太苛刻了。
往年之时,吾等在地里辛苦大半年,赋税达到了八成,只余两成养家,还算勉强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