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啊,这是干什么,不是说,今天的新戏通宵达旦吗,为何戏班会收拾家当?”
“额……母后稍安勿躁,待儿臣问问。”
“菱惑,把班主叫来,问问怎么回事!”齐远鸣阴沉着一张脸。
“……”菱惑也被戏班的举动吓懵了,听到前者的责问,他心中把戏班骂了一个通透,最后,哪怕再不情愿让戏班子的下九流们接触皇帝,也得捏着鼻子认了。
当班主颤颤巍巍的跪在一干皇亲国戚等人脚下的时候,他哭了:“陛下饶命啊,饶命啊,不是我等不愿意演了,而是我等就学了三场。
本来今日不演出,是准备学新戏的,接到了陛下的谕旨后,我等这才没顾得上学习新戏。”
“这么说,是朕的错喽?”
“陛下饶命,草民不敢!”说着,班主按照阿瑞教的,眼神故意变得躲躲闪闪的。
当皇帝久了,对于这些神色的变化,怎么能够瞒得过他,他当即喝道:“大胆!你的眼神为何躲闪,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朕!”
“陛……陛下饶命,饶命啊,草民不敢说,不然的话,草民出了皇宫就是死~”
“放肆!这里是天子脚下,何人敢如此大胆!”
“陛下饶命,草民不敢说。”
“放肆,朕,要你说!~”
“皇儿啊,你小点声,看把人家吓得。”太后虽然不关心一个屁民的死活,但这并不妨碍她出言拉拢人心啊。
“母后教训的是。”齐远鸣老老实实的认错之后,语气稍霁:“说说吧,朕,赦你无罪。”
“草……草民遵旨!”
班主偷偷扫了扫菱惑,心里骂开了:老阉驴,你别怨我,今天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找的。
“启禀陛下,其实草民们一共学了四场戏,因为……因为菱惑常侍告诫草民了,不许草民多演。”
“……”菱惑心头咯噔一声:我了个大草,我命休矣……
“陛下,老奴冤枉,此人分明是胡言乱语,陛下,老奴冤枉啊……”
“住口!班主,你继续说。”
“遵旨。”
反正也开头了,按照阿瑞的说法,今天不转移皇帝的注意力,那今天就死定了。
想到这里,班主也豁出去了,别人死,也好过自己死吧。
“盖因常侍说,如果陛下今天把戏曲都看完了,那明日还演出什么?
我等做奴才的,凡事不能都满足陛下,不然等话,陛下便会行那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事。
每天一场,只要勾出了陛下的兴致,我等的赏赐便会源源不断……”
“混账,混账啊!来人啊,把菱惑这老阉狗给朕拉下去仗毙!”
“陛下,老奴冤枉啊,冤枉!~”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班主也适时的求饶。
齐远鸣盯着班主,嘴唇哆嗦了起来,后面的话,那是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什么意思呢?
如果自己真的砍了这些优伶,那自己就会给别人一个小心眼的印象,那不是跟燕国的竖子一般无二了吗。
弄死个太监,大家只会说自己是有道明君,没办法,宦官当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