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门声停了,傻狗乖乖守在了门口。
白鱼迷迷糊糊被捞起来,换衣,梳头,走一步头饰响三下,丁零当啷的想让她把那玩意扯了。
科迪斯一边耐着性子哄她,一边打开了房门。
缇尔条件反射般就想往上扑,看见白鱼一丝不染的钗裙,再看看自己到处疯跑变得脏兮兮的爪子,硬生生拐了个弯,落到了地上。
科迪斯瞪了他一眼:“快去换衣服。”
缇尔一溜烟跑了。
被凉嗖嗖的风一吹,白鱼的眼神总算清明了些:“庆功宴?”
“嗯,你做了这么多,陛下总归是要有所表示的,若我猜的不错,今天晚上你就应该能得到一个皇太女的口头封号了。”
主殿灯火通明,宫婢侍从来来往往,殿内更是热火朝天,吹拉弹唱样样都有,白情坐在高位上,身边紧挨着秦仲。
白鱼恍惚间,竟然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没有叛乱,没有阴谋,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宴会罢了。
“二殿下到——”
一声高喝,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白鱼走到自己的位置,短短十几步,期间不断有大臣站起来向她致意。
尤其是那些平素里支持白琏的,更是恨不得把头低到怀里。
心虚啊,这选错了主子,从龙之功没混到,说不定身家性命都保不住,但愿这二殿下就像她平日里表现出的那样,不计较这些才好。
白鱼随手捻了一颗葡萄丢入嘴中,环顾一圈,四大族长亦坐在靠前的位置,只是平常连座次都要争第一的西蒙坐在了左二位,离她远远的。
宴席开始,美男在殿中央载歌载舞,一片片水袖在空中舞的让人眼花缭乱。
白情的视线随着那道道身影左右晃动,越来越亮。
秦仲放下茶杯,手轻掩在唇边,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咳咳。”
白情条件反射般一抖,讨好般往旁边挪了挪:“他们……他们没你好看。”
秦仲声音淡然:“陛下说笑了,臣年老色衰,比不得这些鲜嫩的。”
“不不不……别,宝贝……”
白鱼耳朵尖,那边的对话被她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
低下头掩住了一丝笑意,却看见科迪斯的耳朵变得粉红,显然也是听到了。
“宝贝?”
带着点轻佻的声音在科迪斯心上震了一震,他稳住心神:“殿下……莫要胡闹。”
白鱼弯了弯眼睛,还欲再说些什么,狗狗祟祟的狼头忽然拱到了她怀里。
她吓了一跳,照着缇尔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快点变回来,宫宴场合不能以兽形出场,忘了?”
缇尔飞快的变了回来,穿着华服的白嫩少年委委屈屈:“我偷偷从偏门溜进来的……人形不就被认出来了……”
你以为披着一身狼皮就没人能认出你是谁?
白鱼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她突然不想怀崽了,万一生出一窝哈士奇怎么办?
三个人的那点偷偷摸摸的小举动尽被高位之上的二人收入眼底。
白情与秦仲对视了一眼,理了理衣服,突然站起来道。
“诸位爱卿,朕有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