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骚乱虽然最后以一死两伤而暂时终结,但是当那些参加民兵训练的汉子回来后,事情向着更加严重的态势发展了,那一死两伤老人的儿子们第二天便纠集了不少人,找上了还住在原长安官学府中的读书人,厮打了起来。
要说那些书生,怎么打得过将养好了身子,每天都跟着军队习练武艺的农夫,若不是那些农夫害怕打死人而留了手,恐怕那些读书人没几个能活着出去。
直到最后,曹耀派出的军士才姗姗来迟,把局势给控制了起来。而对于这一事件,曹耀并未做出什么明确的判决,最后不了了之。
那些读书人被驱散回了各自的老家,死掉的那老人被曹耀厚葬,而那些打人的农夫虽然也受到了他的责罚,但是他们一个怨言都没有。
就如同曹耀所预料的那样,数百年下来的传统,让那些儒生绝不肯善罢甘休,回去以后,他们仍旧大肆辱骂曹耀,同时他们还得到了那些留下的部分士族名门的支持。
只是此时由于那些百姓要参加统一的民兵训练,这件事情的真相很快便传遍长安,穷人哪有不帮穷人的道理,再加上曹耀此时在那些百姓心目中实是与天子无异,再加上那些军人教官的挑头,各地百姓和那些儒生的对立越发的严重起来。
虽然没有再发生什么冲突,但是那些儒生的名声却是被彻底地弄臭了,连带着那些本就不得人心的名门望族也更加地被百姓厌恶。
“不争,故莫能与之争!”
对于这由自己一手所造成的局面,曹耀很满意,他不去与那些儒生争,只会让百姓觉得那些儒生无理取闹,更显厌恶,自己要消灭那由汉武帝一手促成的变异儒学,就必须先把这些已经被腐蚀了的儒生给彻底摧毁,然后重建一个新的后备官僚储备体系,像那一千对百家学说并无偏见而且有着一定认识的科举选拔之士就是他日后用来改造儒学的新鲜血液。
忠孝不可废,儒学提倡的一些修身美德是对官吏的一种道德约束,但是仅靠着所谓圣人之言来约束权力者是根本行不通的,必须要有体制和法纪来规范,更重要的是儒学可以作为一种理想蓝图存在。
但是作为手段来运用,儒学的操作性实在太差了,他不介意日后那些以百家学说作为手段方法但是却批着儒学外衣的新士族出现,对于国家公器来讲,利益和手段才是一切,靠仁义治理国家,那根本是把国家往火坑里推,把自己绑了往外族锋利的刀口上送!
九月中旬,郭嘉从长安悄然赶到了洛阳,然后又悄然来回来。
长安,曹耀所在的大院里,郭嘉带来的那盖着黑布的大车就静静地躺在那里,在车子旁边,清冷的月光下,曹耀以一种很值得玩味的表情注视着那辆大车,而他身后,墨郭嘉是恭敬地站立着。
“郭嘉,你能确定这些绝不会露出破绽?”
曹耀走到了那大车旁边,扯掉了上面那层盖着的厚实黑布,只见里面全是一卷一卷的残破竹简,看上去仿佛有着数百年的历史。
“主公放心,您所刻的这些竹简经我的秘法炮制,又深埋地下数月,绝不会有丝毫的破绽!”
郭嘉很有自信,作为天下间绝顶的谋士,伪造古物也是他智商引以为豪的本事。
抚摩着那些竹简,曹耀不禁又想起了前世,为了获得博士文凭,疯狂地翻阅古籍,学习战国以前的鲁国文字是何等的辛苦。
这些东西,他整整刻了三个月,才将以自己后世的见识重新将儒学典籍解释的这些竹简刻完!
现在该到使用它们的时候了,刚易折,对付那些士子的刚强手腕不宜再用下去了,接下来该是让他们自己削弱自己,让他们自己内部分化瓦解的时候了!
“郭嘉,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否有欠了光明?”
放下竹简,曹耀转过身子,看向了郭嘉这个最不遵从理法的鬼才。
“主公的做法对天下来讲,利及万世,对儒家来讲也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