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李文三人看看长孙弘悠闲的模样,怒从心头起:“你哪里忙了?”
“忙的事情多啊,你们看,得练字、画个画,出去遛弯寻找写词的灵感,书也要读的,好不容易闲暇了,又要逮个蛐蛐捉个蝈蝈,劳逸结合嘛。”长孙弘翘着腿、望着天:“作词这种事,可是急不来的。”
李文李武李重进把牙齿咬得格格响,瞧他这模样,是要坐地起价啊!
长孙弘无所谓的看着他们,反正这村里有本事写词的就我一个人,不求我自己写去啊。
“长孙二郎,你开价吧,要多少钱?”李文到底是老大,捏钱袋子的人,底气足些,忍住气开口问道:“多了我们可没有。”
长孙弘看着他笑了,把脚放下来,直起身子问道:“别着急,我先问下,进县学,是不是要什么条件?”
“当然了!”李武气鼓鼓的道:“得有夫子推荐!去年夫子就已经向县学推荐我们了,名册已经在县里备案,家里还要向县学捐资一笔钱。”
“哦?还要捐钱啊?”长孙弘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李文戏谑的看向他,无不讽刺的道:“怎么着?二郎,你也想去县学?”
“那倒不必,我没那么多钱。”长孙弘笑嘻嘻的道:“你们缺书童吗?”
“书童?”李文三人异口同声,诧异的叫了出来。
眼珠子转一转,李文笑出来声:“长孙二郎,你小子莫非想当我们的书童?”
“正是!”长孙弘站起身来,向三人略略鞠了一躬:“三位少爷,长孙弘愿效犬马之劳!”
“哈哈哈,书童!”李文乐不可支,李武和李重进也笑得浑身发颤,连连跺脚,李文边笑边指着长孙弘道:“好啊!长孙弘,你来吧,以后挑担子背物什都是你了!哈哈哈,我回去跟我爹说,就雇你了!我们管饭!”
“先说好,工钱可不多,一个月三文钱就够了。”李武抱着肚子,嘴巴因为狂笑的关系,说话费劲:“而且你还得无条件的给我们作词!”
李重进也道:“还要给我们铺床、墨墨、洗衣服,打洗脸水、洗脚水、洗澡水!”
三人笑得弯下腰去,一种扬眉吐气重新做人一样的畅快感伴着笑声从脚底板贯通到天灵盖,整个院子都是他们促狭的笑声。
狗子站在后面,呆了,他傻傻的看着长孙弘,一时间又失落又无奈,长孙弘可是他心目中的偶像啊!唉,人穷志短,没有钱进县学,能耐如长孙弘这般人物,也要向有钱人家的少爷低头,忍气吞声的当下人。
而长孙弘却毫不在意,保持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大笑不已的李家三纨绔,静静的等他们笑声稍稍停歇。
然后他竖起三根手指,慢慢的道:“我有三个条件的。”
“好!你说说看!”李文嘴角笑得直抽抽,用调戏村里小女孩的眼神看着长孙弘。
“第一,我每作一篇词,收费不变,仍然三百文。”
长孙弘语气平淡,浑然没把三人的嘲笑当作一回事:“不过你们放心,质量绝对没问题。”
李文三人笑容不改,这个价钱是老价钱,倒是无所谓。
于是长孙弘扳下一个指头,又道:“第二,我名为书童,实非书童,一不洗衣叠被、二不端茶递水、三不鞍前马后,你们吃什么我吃什么,你们睡哪里我睡哪里,大家和谐相处,友好相待。”
笑声嘎然而止,六双眼睛瞪圆了眼珠子,要吃人一样看着长孙弘。
就连狗子,也愈发的傻了,怔怔的惊疑不定,连呼吸都几乎忘却了。
这到底是让人家请书童还是请大爷?
于是李文气急败坏的骂起来:“驴日的!长孙弘,你到底想干什么?究竟你是主家还是我是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