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弘的确很无聊。
他花的时间大概只有别人的三分之一,倒不是他答得有多好,而是他答得不好。
经义本是他的弱项,在这边他花在读书上的精力并不多,四书那么苦涩难懂,文言文又十分拗口,背诵起来很难,他勉强写了一页纸,就难以再写,所以只得搁笔无趣的张望。
由于位置的关系,他也看不到宗胜仙等人对他的偷窥。
于是无聊中的长孙弘从衣袋中掏出几张纸片来,朝周围的学子们递过去。
“这纸很好吧?是瑞福祥的,以后买纸就到这里买,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他殷勤的笑着,悄声把印着瑞福祥地址的纸片放到别人的矮几上,前后左右的递。
正在答题的学子们错愕的看着纸片,瞪他一眼,长孙弘媚笑着回应,学子们哆嗦一下,把纸片放到一边,接着写自己的字。
远处看着他的宗胜仙和陈禹看得面面相觑,奇怪的互问:“他在做什么?”
“好像在发什么小纸片?”
“作弊吗?”
“是他发给别人,难道帮别人作弊?”
“但这又不是考试,只不过文会而已,至于么?”
两人都在发问,谁也回答不了谁。
这时铜锣敲起,答题结束,有人上去收走学子们的答题纸,汇到一处,由三间书院的夫子们判题。
场面轻松下来,人们的喧哗声又起,戏台子上很恰当的再次跑上了戏子来,又一场大戏开场,揉着手腕的学子们与观众们一起,欣赏起表演来。
有卖小吃瓜果的商贩穿梭其间,兜售自己的货物,台上的戏子非常卖力,唱的委婉动听,颜值出色的艺伎扭着身段跳着乐舞、叙事舞,一曲舞蹈就是一个故事,这是平常只有瓦子勾栏中才能见到的稀罕舞蹈,让人们大呼过瘾。
几曲舞罢,戏班的竹竿子站上台去,唱着喏领着舞女们退下,知州宗师道站起身来,走到前头,拿着一张纸。
“经义场的比试,经公正判题,第一名,由石照县濂溪书院的莫昌斌夺得!”
随着宗师道的宣布,场内濂溪书院学子们坐的的那一片立刻欢呼起来,莫昌斌站起身,向宗师道遥遥鞠躬,然后抱拳团团一揖,他本长得高大,白白壮壮,一袭白衣风度翩翩,自有读书人的风采。
台上的李杰连连点头,笑着与丁?道:“不错,合州确实人杰地灵,人才辈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