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祖撇撇嘴,道:“拉倒吧!汉军万户就那么几个,都是从铁木真大汗起家时就跟着的,我们这点资历军功,连零头都不及。”
“所以说啊,别发牢骚啦。”贾铺道:“想想怎么攻上去才是正道,这山太陡峭了,直接上怕是要丢下许多人命。”
“谁那么傻直接上?”张荣祖狞笑道:“宋兵会用火,我们就不会了?等这边烧完,我们再架上柴薪,等风向变了也放上一把火,先熏他个七荤八素,然后再重甲攻山,一举拿下!”
贾铺愣了一下,继而喜道:“这法子好!不过好像有些毒啊。”
他看一眼张荣祖的眼神,立刻又道:“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张将军这一招绝妙!”
张荣祖冷冷的看他:“觉得好是吧?那还不快唤人去收拾柴薪?等着明天卓尔马罕去吗?”
按照卓尔马罕的命令,贾铺是要听张荣祖的指令的,从资历上讲张荣祖也比贾铺更早归顺蒙古,贾铺自然要矮一头,他知道说错话触了张荣祖的霉头,赶紧的答应着去了。
张荣祖鼻孔里哼哼有声,转过头来又盯着石山顶部,那里的喧嚣似乎越来越大,愤愤的自语道:“这帮宋兵,都这时候,还不消停,为什么不投降呢?害老子死等此地,等拿下了,一个也不能留,统统砍了!”
他站了一会,骂了一阵,觉得无趣,掉头钻进树荫里,休息去了。
……
与石山一河之隔的对岸,都是起伏的山岭,沿河要平坦些,除了峭壁般的岩石之外,一些地方有平平的滩涂地,可以直通从山下延伸下来的树林。
河流湍急,昨日被蒙古兵烧毁的木筏残骸仍然七零八落的散在这边的河滩上,蒙古兵管杀不管埋,一些宋兵的尸体也留在木块之间,或伏地不起,或仰面朝天,兵器弓矢满地都是,流出的血迹已然发黑凝固,余焰消散,大战之后的惨景依然令人不忍正视。
对岸的树林里,不为人察觉的树影中,有四只眼睛在眨巴眨巴的朝这边的窥探,看了一会,没有发现有人活动,于是两个穿着石门蕃皮甲的人钻了出来,小跑一段,又躲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后面。
这里比树林里观察对面要清楚些,蛮将那陀智在石头后面露出了半个头,仔细的看。
“烧了不少木筏啊。”他低声道:“宋军应该是想从这里过河,却被堵在了那边。”
“这就有些难办了,我们怎么接应他们过来?”蛮将王超抓着脑袋:“没有桥,没有船,我们也造筏子?”
“筏子……”那陀智凝神思量,目光闪烁:“一只筏子能载多少人?一来一回,实在耽搁时间。”
“怕的就是被蒙古人察觉,击我们于半渡,这样的话留在那边的人死路一条。”王超急道:“他们人数越多,过河就越慢,蒙古人迟早会发觉的。长孙先生还在十几里开外对付那两个百人队,我们这里就有几百人先导,能做什么?”
“一定有办法的。”那陀智把头低下来,皱着眉头:“我们再想想,如果长孙先生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