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眠从床上悠悠转醒,眼角都是湿漉漉的泪痕。
她只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梦里回忆都是这一个月多,他们的相遇,纠缠,再到无缘无故的宣布婚讯,她也对靳先生渐渐产生了爱慕,深陷其中。
梦醒了,可现在都好像变得虚假缥缈,触目所及都是疤痕。
靳司洵留给她的都是噩梦,他用谎言织就来了一个美梦来欺骗她,梦碎了,她无法在徘徊在美梦里自欺欺人了。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空气里都散发着浓浓的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她清晰的记得她跟靳司洵吵架了,她回了迟家,她跪在雨里求她的母亲原谅她……
迟眠脸色发白,唇瓣都开裂了,嗓子有些干涩喑哑,她双手强撑着床垫,坐起来。
脑袋都昏沉沉的,迷迷糊糊的,她打量了四周,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病号服,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在医院啊!
她嘴里有些干涩,口渴,她看着放在床头柜的水杯,用力的伸手够,却是徒劳无功,半天没够到,反而还把水杯给摔了。
下楼去买小米粥的沈斯迦,正好返回听到病房里什么东西碎了的声音,慌里慌张的冲进去。
“你这么快醒了!”
他累的喘着气,把小米粥随意的放在柜子上,双手叉腰俯视着迟眠,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的水渍,皱着眉头很是烦躁。
“啧!醒了你乱动什么,没看到床头的呼叫铃吗?弄的一地的玻璃碎片。”
他抱怨的抽了张纸擦了擦迟眠手上的水渍,及不情愿的的收拾着一地的狼藉。
迟眠试图张了张嘴,唇瓣微启,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哑了,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再想说什么,却发现已经失声了。
她突然猛力的拽住沈斯迦的手,朝着沈斯迦一顿慌乱的比划。
“你挥来挥去的干什么啊……”
沈斯迦蹙着眉头,看着她乱七八糟的比划,一脸懵逼,有些不耐烦了。
“你瞎比划什么,给我好好待着,我TM这辈子没伺候过谁,你别给我添乱了一会再摔下来,玻璃渣子扎身上了,不关我事!”
迟眠真想拿东西砸死他,她都比划的这么明显了,他是瞎子还是白痴啊!猜都猜得到吧!
她白了一眼,正在病房里忙忙碌碌收拾玻璃碎片的沈斯迦。
突然蹲在地上的沈斯迦大惊小怪的尖叫着:
“我去,我TM晕血啊!来个人救命……”
一滴鲜红的血从他的指尖滴在地板上。
迟眠被这声尖叫声吓了一跳。
极度无语的看着沈斯迦,她现在就就是苦于不能说话,否则她一定要讽刺沈斯迦,这么点血,不去做个手术,都可惜的这么点细小的口子,大惊小怪的。
果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收拾个玻璃碎片都能给自己的手指划道口子。
跑出去包扎的沈斯迦,回来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只笔和几页白纸。
“写这上面,瞎比划的啥玩意儿啊!我TM看不懂!”
沈斯迦极不情愿的把笔和纸塞她手里,拉了出椅子,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床边,悠哉悠哉的。
迟眠看到纸和笔,跟看见了救星一样,眼睛都闪着光,右手费力颤抖的在纸上写了几个歪歪斜斜潦草的字迹,至少还能看得清。
她写完就把纸拿起来,给沈斯迦看。
怕沈斯迦看不懂,她还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试图发声。
“啊,啊,啊!你啊,啊什么啊!都成哑巴了还说个不停!”
沈斯迦嘲讽的说道。
迟眠看他的表情都知道,沈斯迦这狗犊子玩意儿在忽悠她,哑没哑她还不知道吗?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沈斯迦,用力的把纸拍他脸上。
沈斯迦脾气一下子篡上来,怒了:
“靠,死哑巴,说话就说话,还TM打我!我看得到,不用把纸拍我脸上。”
沈斯迦说话还不忘嘴碎的损了两句:
“你的嗓子发炎了,暂时失声还能说话,你该庆幸你没真成一个哑巴!”
迟眠懒得跟他计较,继续写:
‘我怎么在这儿,我不是在迟家吗?’
“这你可得感谢老子,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晕死过去了!”
沈斯迦滔滔不绝,沾沾自喜的说着,都快把自己捧上天。
休息了一会儿,他才站起来活动活动,倒了杯水递到迟眠的手里。
迟眠却突然变了脸色,伸手把杯子打落了,水都撒在被子上,湿漉漉的。
“你TM发什么疯啊!”
沈斯迦拿纸迅速的擦了擦床上的水渍,把杯子重重的放在的床头柜上,怒气火窜起冲着迟眠大吼。
迟眠哑着嗓子,费力的一字一顿的说: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
如果被靳司洵知道她和沈斯迦在一起,他会死的,靳司洵下手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