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黎寂抬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悠悠转醒,睡眼朦胧的女孩。
“哥,我的脖颈怎么这么疼!”
黎枝寞强撑着双臂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感觉到后脖颈一阵酸涩,痛意渐渐袭来。
“……”
黎寂不语,心里却愤愤不平地暗骂道:
陆辞你大爷的,狗儿子!糙老汉子!下手也太重了,把我的妹妹枝枝打成了这样,打坏了十个你都赔不起我这一个妹妹。
“哥,我怎么回来了,我记得我是在靳宅的桐深苑?”
黎枝寞不经意间好奇的问道。
“是陆辞!陆辞通知我去靳宅接你,我去接你的时候你睡着了,没知觉!”
黎寂空口说白话的忽悠着黎枝寞。
“哦——!”
黎枝寞揉了揉后脖颈,感觉有点奇怪,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貌似是被人打晕的!
…………
靳宅某处
“阿嚏——!阿嚏——!”
陆辞揉了揉发酸的鼻梁,抬头睨了一眼天气,正是晴空万里,太阳高照的好时刻。
“啧!这天挺好的啊!我感冒了?”
陆辞无奈的摇了摇头,紧了紧衣服,双手环抱于胸前,身体蜷缩着快步往花廊走去。
一边走,一边嘴里还嘟囔着骂道:
“靠,是哪个兔崽子在骂你爷爷我!”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正在作死,他口中的“兔崽子”正是黎寂!
黎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边看着自己的妹妹,淡漠的说道:
“枝枝,有些事你不该管的!”
黎枝寞低头沉思,小手紧紧的篡着被子的一角,委屈的说道:
“哥哥,嫂子她也是我的亲人啊!我不救她,她就会死的……”
黎寂的双手紧紧的锢住枝枝的双臂,他深不可测的说道:
“枝枝,别再固执己见了!”
“你救不了她,这世上没人能成为靳司洵的救赎,也没人能充当滥好人去拯救一个,本就该死的迟眠……”
黎枝寞挣开那双锢住她的双手,对自己的哥哥莫名的失望,她控制不住簌簌而落的眼泪,尖声说道:
“哥哥,她不该死!她没错!她是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滔天罪孽,让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她该死!难道就因为洛姨的死是迟家人造成的?可那个时候她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啊!”
不只知不觉,她已然满脸泪痕,哭到不能自拔,久久深陷悲痛之中。
黎枝寞如鲠在喉,哭着说:
“哥哥我后悔了,我是一个旁观者,我有罪!我罪在明明知道一切真相,知道司洵哥哥的所有复仇计划,我却没能对迟眠说出口,让她们在罪孽和血腥中沦陷下去!”
黎寂抬手轻轻擦拭着她眼角的泪,异常冷静地说:
“枝枝,那靳司洵呢?他就活该承受这些悲痛,活该差点废了一双腿,活该活成一个疯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