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过了你,也放过了我自己,可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我啊!
靳司洵,别再做出让我误会的事了,你的深情全都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迟眠,受不起!
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默默念道,脑海里也在不停的回放着那些痛彻心扉的回忆。
原来,人一旦有了感情就真的会窝囊得不行。
谁先爱了谁就输了,而迟眠在这段摇摇欲坠,破碎飘零的感情中永远都是输的毫无底线。
泪水不断的从她的眼角滑落,雾气掩盖了她眼底的忧伤淡漠。
靳司洵,靳司洵…
迟眠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脑海里刻画着这个名字,仿佛是要把这个名字硬生生的剔除自己的心脏。
漆黑森冷的夜里,病房里只听得到女人平缓的呼吸声。
男人的手轻触在冰冷的门把手上,一点一点的打开了那扇于他而言尘封已久的门。
他轻轻着滑动轮椅,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吵闹的杂音打扰到已然睡熟的女人。
靳司洵没有去打开灯,而是在黑夜里不断的摸索着前行,每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夜里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他一点一点的前行着,却不料磕到桌角上发出沉闷的响动,他不由得一惊,立刻抬头去看病床上的人。
看到病床上的女人没有被打扰到,他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靳司洵静静的在原地待了会儿,才又开始一点点的游离在黑暗之中。
他伴着从窗帘缝隙之中偷偷溜进来的,洒落在床头的银白色月光,看着已然睡着的女人。
他怔在了原地,看着那道半掩盖着被子的单薄瘦弱的身体,渐渐模糊了眼……
靳司洵的薄唇上噙着一抹哀伤惨淡地笑,他微微俯下身深深地凝视着女人的一张绝色清冷的脸,眼底的微光越来越深陷,仿佛要更深更深的沉沦下去。
“迟眠,我甘愿为你而疯,我真的好爱,好爱,好爱你……”
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他颤抖着右手,轻轻的抚摸女人毫无血色的脸颊,一滴泪毫无预兆的从靳司洵的眼里坠落下来。
白天,他只能隔着一扇厚重的门,煎熬痛苦的去感受着迟眠所在的地方。
只有在夜深人静,所有人都睡着的时候,他只能卑劣的像一个偷偷摸摸的小偷一样,偷偷溜进病房里,近距离的感受着只属于迟眠特有的那股气息。
他真的好想,好想迟眠,想她想到快要发疯,发狂。
靳司洵已然克制不住自己偏执、强烈的占有欲望,想要去偷偷的躲在暗角里卑微的看着迟眠,看到她安好无隅,他便能心安一整夜。
靳司洵此刻就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而去偷偷摸摸的想尽办法得到糖果的贪婪的小孩子。
只有在黑暗里才敢偷偷的驻足回望着那本不该属于他,而被他强行拉下淤泥阴暗的一抹白月光。
他不愿意放过她,他放过了迟眠,那谁又来放过他呢?即便痛着并且毁灭着,他也绝不放手,他只要迟眠待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他就好……
他贪婪的想占据迟眠所有的心,迫不及待的想把所有人强行挤出迟眠的心里,好让迟眠心心念念,所思所想皆是他一个人,并且这辈子都只能是他一个人。
狭窄的病床上,多余的地方渐渐凹陷进去。
男人小心翼翼地躺上床,看着背对着他的瘦弱柴沟的脊背,心痛的仿若窒息枯竭。
靳司洵忍不住颤抖着一双手,轻轻勾住迟眠的腹部,带入自己的怀里。
他细细嗅着女人身上带有的那股若有似无的清冽淡漠的香味,鼻翼间满满充斥着的都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
他慢慢闭上眼睛,细嗅着,像是要把这熟悉的味道深深的烙刻在心里。
靳司洵的手臂越发用力,他用力的锢住迟眠,好怕迟眠会偷偷溜走,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
他紧紧的抱住女人,跳动着的心脏紧贴女人的后背,他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贴近迟眠,仿若是要把自己身体也嵌入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