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心情像夜晚的飞蛾一样,盲目而痛苦地在她的心里颤动。
所有外界的事物也正配合着她绝望的周身冰冷刺骨的冰水,眼前是阴暗无光的浴室。
孤独无助悲伤一起涌上心头,周围的物体开始旋转,她的视线也渐渐模糊起来。
迟眠看着那满满的地一缸快要溢出浴缸的冷水,一言不发地坐了进去,任由那寒冷刺骨的冰水侵袭着浑身上下。
她的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刀片,她握着刀片微一用力温热的液体瞬间从她的手腕处溢了出来。
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惨白了的脸,刀刃中间凝结着一点寒光仿佛不停的流动,更增加了锋利的凉意。
当刀子在手臂上无心一刀的时候,血就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鲜血像箭一般喷涌而出,伴随着一点疼痛,血一滴一滴的也在流失。
痛,从来没有过的疼痛,确确实实的把她包裹着,迟眠感觉不仅心痛,身体痛得骇人。
明明只在瞬间,可迟眠却清晰无比的感受到刀片的锋利,一点一点,划破她的皮肉,然后血流了出来,一片淋漓的红。
她疯狂的笑着,喃喃道:
“如果不能骄傲的活着,那么我选择安然的死去……”
“靳司洵,我累了,爱不下去了,爱上你我悔之不及……”
她趴在浴缸边上,泪水划过鼻梁,滴向另一侧脸颊,这一刻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因为她终于作出了她想要的选择,这个她一直想做的选择,即使以死作为代价,她也不后悔,她再不能后悔。
不知过了多久,
靳司洵处理好了所有的事,当他再次进入迟眠的房间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令他触目惊心。
靳司洵呆呆的望着泡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的女人,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靳司洵只觉得耳朵里一片嗡嗡声,仿佛有一面铜锣在他头脑里轰鸣,他的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
他绝望得像掉进了没底儿的深潭一样万念俱灰一般,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那是他从来不曾感到过的绝望和痛苦。
看到那只还在滴着血的手腕,还有那掉在地上沾染着猩红鲜血的刀片,那溢满血腥味的浴室,让靳司洵瞬间感到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的悸动,满脑袋像给什么东西压着,快要炸裂了。
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我的心头,使他感到浑身冰凉。
他蓦的睁大眼睛,痴痴的望着躺在浴缸中没了生气的女人,早已在眼睑内蓄积的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哗哗地流下他的面颊。
他的全身感到一阵痛苦的战栗,无力的跌倒在地上,闭上眼睛,任随泪水漫流,悲愤,如光弩的海潮,猛烈冲击他的心胸。
“迟眠,你凭什么一死了之,你欠我还没还清,你休想就这么死去!”
靳司洵把迟眠从满是血水的浴缸中拉出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崩溃地哭喊道:
“叫医生,叫医生!”
……
靳家的私人医生把输液瓶挂在架子上,朝着靳司洵说道:
“二爷,夫人的伤口包扎好了,伤口很深失血过多,但是,幸亏发现的及时,才能从鬼门关里拉回来!”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给她找个心理医生看看,毕竟我不是专业的!”
闻言,靳司洵瞪大了双目,不可置信的震惊地看向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缓缓地开口道:
“出去吧!”
……
半个小时后,
姚柳上下打量了一眼她即将要接触到的病人,所谓知己知彼,方能更好的接触患者。
她走上前一步,伸出手跟迟眠打招呼:
“你好!我姓姚,叫姚柳,是你的心理治疗师!”
迟眠睨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当即,姚柳便觉得这将会是一个很棘手的病人。
她弯下腰,眯着眼笑了笑,继续问道:
“靳夫人你准备好了吗?我们可以现在进一步的治疗了吗?”
迟眠冷漠地说道:
“我没有叫过任何心理医生,你来错了!”
姚柳细细回想着跟靳司洵通话的事,继续说道:
“不可能啊!是您的先生亲自打电话让我过来的啊!”
“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病人都很抗拒治疗,你只是暂时的心里病了,而我会帮你治疗好,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治疗!”
迟眠突然很激动的坐起来,指着她喊道:
“我不是疯子,我也没病,不需要你治,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