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洵捂着不断涌出血流的手臂,撕心裂肺的疼痛在他的四肢百骸蔓延着,最终抵不过心里的那种疼痛。
迟眠朝他开枪的那一幕,一直重复回放在他的脑海里,重重地敲打在他的心脏上,他发出低沉而又痛苦的喊叫声。
“啊——!”
片刻后,他猩红着双目,狠绝道:
“把她给我抓回来!”
不一会儿,安静的路边无数的保镖朝迟眠簇拥而来。
迟眠拿着枪的手紧了紧,她冷声道:
“站住!”
只见其中一个保镖开口道:
“继续追,二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沈斯迦击毙,不留活口!”
迟眠想也不想的举起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威胁道:
“站住,谁敢上前一步,我就当场自尽!”
在场的保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站在原地举着枪。
追出来的陆辞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来,举着枪对准了迟眠冷声道:
“二爷为你做了那么多,到头来你的心始终是向着外人的!”
“你要死,那好啊!我巴不得你死远点,别脏了二爷的眼睛,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二爷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早就想一枪毙了你!”
他怒红了双目,扣动扳机准备朝迟眠开枪。
一旁的保镖见势,几个人立刻上前卸下了他手里的枪,劝谏道:
“辞哥,别冲动!还是先把她押回去!不然二爷那边你不好交代啊!”
陆辞紧了紧拳头,瞪着迟眠,怒声道:
“带走!”
当迟眠被抓回靳宅,双手被保镖钳制时,她呆呆地看着如流水一般的鲜血从靳司洵的手臂流出,浸透了他的衣袖。
刺目殷红的血顺着靳司洵的手臂滴落在地板上,刺痛了着迟眠的心脏,也狠狠灼烧着她的双目。
只听男人沉声道:
“不用打麻醉!”
听了靳司洵的话,医生先是一惊,随即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声音有些颤抖:
“二爷,还是打麻醉吧!”
靳司洵面色苍白,红着眸子,说话的声音十分的阴森:
“我说了,不用!”
医生拿着手术刀的手微微出汗,他握紧了刀小声道:
“你忍着点!”
锋利的刀刃刚要搭上去,医生把一卷纱布递给了他。
“咬着纱布吧!不打麻醉的情况下用手术刀剜出子弹是很疼的,我怕你受不住!”
但是他的好心,却被靳司洵愤怒至极的咆哮声给打断了。
“别废话!继续!”
医生只能硬着头皮上手,锋利的刀刃划开血肉模糊的血洞,镊子同时也搜刮着钻进血肉里的子弹。
镊子取出子弹的那一刻,靳司洵握紧了拳头,那贯彻心扉的疼痛,令他的面容扭曲着。
他紧紧咬着牙,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处理完伤口后,靳司洵不管不顾的让人上了几瓶烈性的酒,一瓶接着一瓶的喝了起来,他大口大口的灌着酒,视线却是落在迟眠身上的,他却一言不发,迟眠看着他,也不说话。
最后,靳司洵终于沉不住气,狠狠的摔了手里的酒瓶,大步流星的上前一把扛起迟眠往卧室里走。
他狠狠的摔上了房门,暴怒的吼道:
“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靠近!”
一进门,靳司洵直接把迟眠用力往外一甩,迟眠就像一件物品般,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迟眠的手掌心不小心擦在地板上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痛从手心到手背,顺着手臂快速蔓延全身。
她吃痛地低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