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眠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着,像个临死的病人一样在充满恶臭的沼泽里里挣扎。
失了眠的夜,在此刻像是最纯粹的最安静的。
总有那么一瞬间,迟眠眼中总是会不经意的流起泪水,在每个失眠的夜晚。
迟眠彻底失眠了,她穿着单薄的睡裙,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那再也没有车子进入的别墅大门。
她看着沉寂的黑夜,孤冷的破晓,窗外沉闷的雨水坠落声,跟着那节拍的韵律,一遍遍敲击着她的心房。
此刻,靳司洵喝的疯狂、哭的疯狂,迟眠就守的多麻木、守的癫狂、守的多心灰意冷。
迟眠一个人站在那儿,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不知道站了多久,站到腿都麻木了,僵硬了……
就在她转身之际,刺目的车灯照亮了别墅的大门,车子缓缓驶入。
他……他回来了……
迟眠站在原地怔了怔,仿佛刚刚从眼前经过的车辆是幻觉一般,她失了神。
直到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给震醒了。
夜里所有的仆人都早已经睡下了,迟眠踌躇了好久不得已才下去开门。
打开门的一瞬,她看到的不是靳司洵,而是另一个男人,那一刻说实话迟眠有一瞬间是失望的。
迟眠看着那人,冷声问道:
“有事吗?”
约莫二十出头的男人扶着靳司洵走近些,笑了笑客气的喊道:
“靳嫂好!打扰了,黎总派我亲自把二爷送回来,二爷喝醉了嚷着要回靳宅,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迟眠的视线盯着醉的早已不省人事的靳司洵,面无表情,啪的一下把门关上。
“麻烦大……大……大嫂……了!”
站在门外连话都还没说完的男人,刚要把靳司洵扶进去,门板差点就撞到他的脸上。
碰了一鼻子灰的男人顿时傻眼了,只能把靳司洵扶到一边,冲着里面吼了一嗓子道:
“靳嫂,我把人给你放外边了!”
停靠在靳宅不远处的车子里坐着两个男人,听着手机那端传来的声音。
景恙思索了一会儿,下意识道:
“我怎么记得靳司洵没说过这话?”
他抬眸打量着黎寂,讪笑道:
“我说你这招够损的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挺黑的啊!”
黎寂嘴角挂着一丝邪肆的微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道:
“你现在知道了!”
景恙往半开着的车窗外瞅了瞅,说道:
“那你说靳司洵今晚会不会真的要露宿一晚吧?”
黎寂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头,云淡风轻地说道:
“不知道!”
景恙闻言,瞬间傻眼了,咳嗽了两声道:
“咳咳,我们把他扔在这儿不好吧!”
黎寂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我看挺好的,抬头就能看到夜景赏赏月,还能吹吹冷风,偶尔有几只蚊子作伴不会寂寞!”
闻言,景恙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一片黑压压的乌云密集着,电闪雷鸣。
赏月?确定不是乌云一片,貌似还带点闪电,飘着点雨滴……
蚊子作伴,怕不是被蚊子叮成猪头……
一想到这些画面感便在景恙的脑子里油然而生,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你确定老狗酒醒了,不会为了今晚的事找我们算账?有你这么算计兄弟的吗?”
黎寂漫不经心的偏着头笑着说道:
“兄弟拜了把子可不就是用来玩的吗?”
景恙瞬间无话可说了,关上车窗说道:
“也就你黎大少才能想出这馊主意!”
黎寂没有在跟他搭腔,而是直接问道:
“你走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