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此寂静。
诺大的床上,女人不停地抖动着,头不停地摇晃,却晃不走那令人发慌的画面。
她梦到靳司洵被那熊熊燃烧着地冲天的火光包围着,她伸出苍白的双手,想走近,再走近,可是,靳司洵的身影渐渐模糊,离她越来越远……
“靳司洵!”
迟眠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她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摆钟,她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身冷汗。
窗外寒风呼啸,树叶在暴雨中似乎娑娑作响,一股消毒水味直扑口鼻。
卧室里间充满了阴郁的气息,吊瓶滴答作响,阴郁笼罩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暴雨倾盆,屋外刷刷作响的雨声又让卧室里多了一分绝望的死寂。
刺鼻的消毒水味溢满了迟眠的整个鼻腔,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
她虚弱的张了张泛白干裂的唇瓣,颤抖着声音:
“靳……司洵……”
她强撑着坐起来,头疼的快要炸裂了,她翻身想要下床时,双腿突然软了一下,整个人从床上滚下了,狠狠摔在了地上。
好疼!
剧烈的疼痛油然而升,刺激着迟眠的神经。
她的头部和全身像是被万根灼热的利刀刺着,绞心的疼痛遍布着全身。
迟眠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着,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头上流了下来,她捂着包着纱布的额头,痛苦的呻吟着,由于疼痛,她只剩下脸的惨白,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滴下来,她的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
最后,头上的剧痛愈演愈烈,疼的她眼泪都止不住的飚出来,额头上的痛迫使她呲牙咧嘴,痛的五官错了位。
好半会儿,迟眠勉强扶住床脚从地上爬起来,觉得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体力透支的差不多了。
楼下,
靳司洵眯起眼,泛着危险:
“那么多人还拦不住一个女人吗?”
他眼眸冷凉地扫过所有的保镖,唇线慢慢逼出冷意:
“既然看不住她,那就都把腿给我留下!”
迟眠刚下楼,就看到靳司洵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正中央,他满脸暴戾的起身,长腿一扫狠狠踹向其中一个保镖。
迟眠蹙着眉头,开口打破了客厅里原有的死寂:
“靳司洵!你又乱发脾气了!”
靳司洵抬眸,看着突然出现的迟眠,眉头微蹙,他暴戾的面容多了丝深沉。
何姨看着走下来的迟眠,叹息道:
“眠眠,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三夜了,你现在好点了吗?”
迟眠微微抿嘴一笑,缓声道:
“何姨,我没事了!”
随后,她快步下楼,走到靳司洵的面前,慌乱开口道:
“是我自己要跑出去的不关他们的事,你别动他们!”
“不关他们的事?”
迟眠的耳畔传来了一声冷呵。
靳司洵冷嗤道:
“迟眠,别以为你受了点伤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靳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在靳家规矩我说了算。”
靳司洵的眼神阴诡逐渐加深,直至绷紧的弦彻底绷断了,他厉声道:
“迟眠,你那么喜欢跑出去是吗?我不介意打断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了!”
迟眠顿了顿,小脸倏然紧绷,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你每天跟关犯人一样关着我,我不是你的犯人,更不是你养的一条狗!”
靳司洵的耐心好似在这一刻彻底被耗尽,他直接站起身,犹如撒旦在世,居高临下的瞥视着迟眠,一把捏住女人的下颚,用余光扫过她一眼,审度打量道:
“狗?我养条狗至少还会知道乖乖听话,你怎么就不知道要对自己的主人摇尾乞怜呢?迟眠!”
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迟眠额头上溢出血的纱布,心底被刺了一下,他缓缓收回了扼制住迟眠下颚的手,神色恹恹道:
“你们几个照顾好她,她的伤一天没有好转,又或是绝食!你们所有人都要替她受罚!”
“把她带下去,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污我的眼!”
迟眠狠狠地瞪了一眼靳司洵,怒声道:
“我自己走!”
随后,她气冲冲地快步往楼上走去,重重地甩上了房门,整个走廊上回荡着的都是那震耳欲聋的砸门声。
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