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有请杨大夫过来看了,开了药,内服外用都有,娘都用了,晌午吃了饭就睡着了,我刚去看了还没醒,你不用担心。”
“大嫂有没有涂药?”
“有的有的。”
李堇安抚了季言平,到厨房给他做了碗葱面,卧了个香喷喷的荷包蛋。
看着他脸上还是有点愤愤,李堇拍了拍他的头:“嫂子知道,你想保护娘,保护大嫂,所以你多吃点饭,快点长大,你个小身板,就算早上你在能怎么样?只是多个挨打的人罢了。”
季言平想反驳他身体很壮实,但是自小娘和兄长都教育他要尊重长嫂,所以他不敢反驳李堇,一声不吭地几口吃完面,突然说了句:“嫂子,我想习武,你能不能帮我跟大哥说说?”
季言安一向不认同弟弟不读书,无奈季言平就是看不下书,所以季言安退而求其次,在镇上帮他找了个书店帮工的活,让他可以边干活边看书。
李堇笑笑道:“可以啊!”
季言平眼睛一亮。
“不过我可不保证你大哥会答应。”
季言平闻言像只斗败的公鸡,耸拉着回房蒙头就睡。
李堇到陶氏房里再看了看,还在睡,呼吸平缓,应该是无事。出来进了厨房,点火开始煮白粥,陶氏半夜醒来肚子饿能吃。
坐在灶膛前,看着里面的柴火熊熊地燃烧着,火光一闪一闪照在李堇的脸上,把她的脸映得通红。
李堇叹了口气,摸摸肿胀的脸,还有整片淤青的肚子,她也好疼好累好困。
“季言安,我想你了。”李堇抱着膝,这一刻,无比期盼季言安能回来,穿过来一个月了,她都一个月没见着他了。
……
次日一早,李堇起得有点晚,起来时陶氏已经煮好了饭,正在廊下绣帕子。
陶氏见到李堇跟她一样肿胀的脸,心里难受得不行,她们婆媳怎么这么倒霉?
“玉米粥在灶上,堇娘去喝了粥吧!脸怎么样?身上可有涂药,好些了吗?”
李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喝了粥利索地把锅碗瓢盆刷洗干净,坐到陶氏身旁,磕磕绊绊地打起了络子。
陶氏是县里大户人家的婢女出身,一手绣活很漂亮,季家靠陶氏卖绣活的钱,生活得比一般家庭要松一些。
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但是米面是能管饱的,不像有些家庭,手头紧的,只能吃糠面糊糊,黑米糊糊,粥清的米粒都看不见。
清河村的人不是不眼红的,不过眼红的没有用,天赋很重要。
十几年前陶氏和季秀才刚回村住时,村里好多把孩子送过来学的,最后学了几个月成品虽然能看,但是却达不到陶氏这种精品的地步,卖不了大钱,最后一个个都把孩子领回家帮忙干活了。
这会儿天还早,李堇边打络子边琢磨着后院的韭菜又长了一茬,可以去揉个面,晚上做韭菜盒子。
正想着,门外传来嘈杂的呼喝声,还有妇人尖锐高亢的哭嚎声,接着是砰砰砰地拍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