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西风。”
“西风。”程让的目光有些缥缈:“西风,你的名字像诗词。”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她苦涩一笑,眼眶又更红了几分:“写的就是我。我的新娘怕是已经逃到了天涯海角,我即便想要写信,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寄。”
“程二公子,您要相信,清越姑娘定是有苦衷的。”西风不忍心再看她这样,安慰道:“若是有缘,就一定能够再相遇。”
程让明白,西风这就是纯粹在安慰她,但还是一笑:“西风,谢谢你。”
她把头轻轻地埋入胳膊中,良久再未说话。
呼吸渐渐绵长,竟是已睡着了。
西风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却见自家王爷已经下了楼,正站在程让的身后。
“主子。”西风拱手。
“退下吧,本王守着她就好。”李越摆了摆手。
西风大惊,忙忙阻止他:“王爷不可,您万金之躯……还是属下守着吧……”
李越眉头一蹙,声音陡然变冷:“退下。”
西风吓得一抖,忙躬身退去:“是。”
酒肆的大门关上,外面的风雨都被阻隔。酒肆中只剩下李越和程让两个人。
“程让,本王只是……不想再扮女人了。”
并不是负你。
“还有,你能不能不要再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服了?”
他后悔要西风来安慰她了。
漫漫长夜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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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让趴在酒肆的桌案上睡了整整一夜,第二日醒来时,却发现脚边多了一个火炉,火炉中的碳似乎刚熄灭不久,而她身上的衣服竟早已经烤干了。
她心中一暖,心道,定是西风替她的生的火炉,难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了一夜,今日却丝毫没有受寒的迹象。而精神头也还行。
“哎哟喂程让公子,您可醒来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跑到她身边:“可要用些热饭热菜呀?”
“你是?”程让皱眉。
“我是咱们店的小二呀!”那人答道。
“你是店小二?那西风呢?”
“西风?什么西风?”那店小二摸不着头脑地答道。
程让皱了皱眉:“西风也是你们店的小二呀,昨夜就是他招待的我。”
“公子您弄错了吧?咱们店虽然有多个店小二,可没有叫西风的。定是您记错了。还有啊,昨夜并不是小的值班,所以不知道是哪位小二招待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