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女人对他来说,皆是过眼烟云?
夏以沫就是不搭话,她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反映,面对自己学生时代最好的朋友,曾经一度以为会是一辈子的闺蜜……
此人却抢了她的初恋,最后还戏剧『性』的做了她青梅竹马的情人,之一。
顾珊没在寿司店多呆,她对夏以沫说,现在她过得很好,虽然心里对陆念琛依旧念念不忘,当然了,哪个女人会轻易忘记自己第一个男人?
这话说得太刻意太『露』痕迹。
罢了,便转身离开,高跟鞋撞击地面发出欢快的跳跃声,走出去的同时,玻璃门外迎上她的是个愈过中年,身材已经微微开始发福的男人。
那男人吻了吻顾珊的面颊,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回头来看看店中的故人,这才手牵着手,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夏以沫的那颗大脑在此刻充分发挥它记忆力超强的功能,清晰的忆起某年某月某一天,盛夏酷暑,她和玩伴看了场无聊的电影,散场过后突发奇想,买了一堆的寿司去了就近的陆氏。
当时关瑶不知道是刻意还是疏忽。
反正那时总裁办公室外一个人也没有,明明站在门外,夏以沫都已经嗅到了『露』骨暧昧的气息,她却不死心的推开了虚掩的门,看清了里面,被陆念琛压在皮质沙发内,折腾得娇喘不停,媚叫不止的顾珊。
是顾珊……
她忘不了那张近乎扭曲的脸孔,还有陆念琛抬首间与她相撞的冷静非常的视线。
深得无法触及的眸底,依旧是平静。
他好像对谁都一样,任何时候,哪怕在**。
这样的男人,是不是很可怕?
这样的男人,是她的青梅竹马。
这样的男人,即将成为她的丈夫……
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滑了一下,不小心将还剩半杯大麦茶的杯子挥到了地上,粉碎的声音,把夏以沫怔拉回了现实。
她连忙用蹩脚的日语同师傅道歉,弯身去捡碎瓷。
陆念琛从洗手间回来了,看到这一幕,一言不发的走过来,探手想将她拉起,还没碰到她,夏以沫猛地一躲,几乎是暴力的打开那只手,大喝了一声,“别碰我!!”
脱口之后,她下意识的看被自己抗拒的男人。
他难得一脸错愕。
她的眉头又皱起来了,表情无辜受伤,像只被人欺负透了的小狐狸,狡猾,但还是莫名其妙栽了跟头。
这一次,连陆念琛也皱了眉。
……
忽然下起来的大雨,把视线外的一切晕染成一副模糊不清的水墨画。
车里,陆念琛面不改『色』的在电话里对父亲撒谎,“是的,公司临时有事……我现在就送她回家……我再安排吧。”
他说的是下一次的公婆见面会。
收线,再看向副驾驶位上的那位大小姐。
夏以沫正用一双带着愧疚的眼睛盯着他看,酝酿了半响,也没有把道歉的那三个字说出口。
她真的不会同他道歉。
别人都可以,就是他,她说不出来。
“算了。”陆念琛等了一会儿,疑似叹息的移开了和她相对的眸光,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她闷声闷气的说,语气倔强,偏执,而后低下了头,紧蹙的眉心压出了两道褶子。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只想呆在一个安安静静的地方画画,我不想见那么多人,我不想--”
嫁给你。
秋天是善变的季节,一阵风都能改变谁家窗外梧桐树林的风景。
那天和陆念琛不欢而散之后,夏以沫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和他联系了。
不过这并不打紧,他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如此,不管发生了天大的不愉快,下次再见面时,定是默契的跟没事人似的,言归于好都成多余。
之前的种种,必然在中间没有联系的那一段时间内消化殆尽,这段时间没有期限,或长或短,有时是三分钟,有时是三年。
回s市这几天,大多数时候夏以沫都呆在家里,她的朋友不多,能交心的几乎没有,逛街购物都不是她兴趣所在,夏家的三小姐,兴趣匮乏得连她亲生母亲都只有叹息摇头的份。
夏家别墅顶层的阁楼有间小画室,里面常年弥漫着油画颜料的味道。
不到三十平米空间,画架支在其中,上面的画是窗外梧桐林三年前的风景,角落里堆着很多半成品的画作,地上到处散落着各种颜『色』的油画颜料,有的好几年了,颜料从铝皮制的包装里流了出来,再凝固在地上,天气好的时候,阁楼侧面那整块彩光玻璃的光投身上去,这地方挺梦幻的。
陆念琛寻上来时,就看到夏以沫捧着一本书缩在飘窗上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