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有些年代了,十岁生日的时候,属于她真正意义上一家三口的合照,仅此一张。
“准备睡了?”宋欣萍放下相框,看向正在擦头发的女儿,一副想与她长谈的模样。
接收到那眼神,夏以沫知道,避了好多天,总算没得逃了。
“妈,你是不是想跟我说结婚的事?”
曾经她觉得母亲太过软弱,总是一味的妥协,可没想到的是自己在婚姻大事上,最终结果令人沮丧的雷同。
有时候她真的弄不清楚,到底是命运弄人,还是她没有真正的努力摆脱过?
见女儿根本不想谈,宋欣萍便转而问她,“我听明珠说,今天你和陆念琛一起吃的晚饭。”
“妈,你还是有话直说吧……”
走到母亲跟前,夏以沫对她干脆道,“我爸教你的那套打太极,你这辈子都学不会了。”
宋欣萍一向温顺得过分,绝对堪称夫唱『妇』随的典范,就是她看出家里的佣人不想做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勉强,更别说为难女儿。
所以今天,肯定也是夏谦让她来探口风的。
叹了一口气,宋欣萍似乎酝酿好了,“确实是你爸叫我来和你谈谈,不过他要我说的那些,今天我都不想说,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肯定不会再走的。”
女儿是自己生的,如何的脾『性』,她自来清楚。
“以沫,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看得出陆念琛对你有心,他是陆家的独子,你嫁过去肯定不会被亏待,我知道你心里觉得不甘,不过你有没有弄清楚,是对逆来顺受的婚姻不甘,还是你打心底不愿意嫁给他呢?”
到底不甘心,是与婚姻有关,还是与陆念琛这个人有关?
夏以沫被母亲的发问『逼』到死角,半响深究,不得解法。
宋欣萍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去,拿过『毛』巾替她擦头发,再道,“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好不好只有自己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的想法都太随意了,若你想结婚之后隔个三五年再离婚,到时候别说陆家,就是你爸那一关,你都过不了。”
夏以沫挺不解的,为什么不管哪个年代,离了婚的男人就是宝,反之经过一场婚姻洗礼的女人连草都不如。
她也有想过,和陆念琛在婚后几年再分道扬镳,家里肯定会强烈反对,而且似乎那个男人也……
--倘若我和你结婚,是绝对不会离婚的--
想起回来第一天,他说的那句话,她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为什么陆念琛会这样说?专诚吓唬她?反正从小到大他这种裹着绅士表皮施行恶作剧的行为已经够多了。
还是……认真的?
应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胡思『乱』想中,夏三小姐把自己吓到了。
“以沫。”宋欣萍再唤回她的神,握住她的手宽慰的说道,“你离家这几年,陆念琛时常来看我,逢年过节就不说了,他知道我膝盖不好,针灸大夫,退休的老中医……只要听说有用,都带我去看过,我都是个小老太太了,黄土埋过腰的人,他和我无亲无故,对我那么好是为什么?”
夏以沫闻言,感到异常不可思议,“妈,你跟我说的人是陆家的那个陆念琛吗?”
她听着怎么觉得不是同一个人。
宋欣萍白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不相信。”
说着,在夏家任劳任怨,却自知地位不高的主母,神『色』变得复杂起来,又是有些欣慰,也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