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互补吧……
总而言之,好像,似乎,应该……
这次唐宋又是最后一个知道自己看上的女人莫名其妙的看上了他此生挚友,亦是最大的敌人--陆念琛。
……
想来有时候越是外表看上去成熟的男人,也许内心越幼稚孩子气。
听到唐宋正儿八经的约了陆念琛单挑,时间地点都定好了,而另一个连迟疑都没有就答应,身为雌性动物,有点儿理解无能了。
但这天陆念琛的心情仿佛很好,刚进家门就迫不及待的把夏以沫压在门上折腾,密密麻麻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去,挠得她笑个不停。
听到她咯咯的笑声,某人的心都快融化了。
本来晚饭后就该回家的,被钟璃这么一闹浪费了好多时间。
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只有遥远的霓虹散落而入,把她的眼睛照得尤为发亮。
陆念琛一顿,低头循声去找,夏以沫喘着气流着眼泪恨他,“别看了,你妈妈送给我的镯子碎了。”
……
阮玲给夏以沫强行戴上的手镯,在陆公子豪迈万千的拒婚之后,她曾经不止一次想取下来。
但不管是用肥皂还是在她泡澡后,觉得手的骨骼已经足够柔软,都不能奈何它。
“不就是个镯子么?爷明天带你去买个新的!”
揉着胸口,陆念琛决定不和她计较。
事关今天晚上的福利问题,在权衡得失方面,陆公子相当有一手,而且他也知道,刚才是他不对。
其实只要他愿意,在哄女人方面还是很有一套的。
虽然以前多是女人来哄他,但以前那些和眼前这个不能比不是?
夏以沫自顾自的趴着,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激烈中回过神来,浴室里的高温和水汽将她的脸晕得红扑扑的,莹润的肩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看得心痒。
“怎么不说话?傻了?”
陆念琛不得回应,冒着被拍胸口的危险再度伸手去拨弄身边那只。
夏以沫总算转过脑袋看他一眼,他受宠若惊,赠送一个迷人微笑,问,“喜欢什么样的?”
“嗯?”她愣。
他总算发现刚才那巴掌白挨了。
夏以沫慢半拍的反映过来,一脸恍然,道,“其实我不是很在意那些东西,只不过是你妈妈给我的,总觉得不太好,而且……”
要说吗?
陆渊明和阮玲不待见她是事实,说了好像在陆念琛这里也没有用,归根结底,这好像是她自己的问题。
唐宋说夏以沫是只狐狸,果然没错。
此时陆念琛就在她身边,她都有本事把话说一半就硬生生的停下了。
不知是有心吊他胃口,还是她觉得自己可以解决,所以没有必要再说。
一手将人捞过来,让她坐在自己怀里,陆念琛用他高挺的鼻尖亲昵的噌她滑滑的,红扑扑的脸,问,“而且什么?”
不管怎么样,两者效果并重在一起,反而让他更想知道。
水雾萦绕的浴室本就是不大的空间,陆念琛的声音不高,暗哑却又因为回音效果,从而让听的人觉得有那么点空旷的感觉。
就好像他在你心里问的话似的。
事实上他的嗓音介于高低的中间,既不高亢,也并非真的低沉似午夜电台哄你入睡的DJ。
若他想的话,他那把悦耳的声音可以迷倒很多人,或者还能像唐宋那样亲和呢。
夏以沫侧过脸来,却对上一张有些严肃认真的脸,就连那对眸子都古井无波,黑得好像没有星星的夜晚。
大多数时候,她觉得陆念琛和黑夜无异。
又是出现几颗闪闪亮亮的星哄你开心,有时候暗淡无光,随时会将你吞噬。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他心海里那弯独一无二的明月。
“我觉得好像有些话说了也没有用。”所以她索性不说了。
陆念琛无奈的笑起来,“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说出来我不能帮你解决呢?”
除非她不想他帮忙,如果真的是这样,有人会伤心的。
夏以沫抚上他的脸,细细的打量,带着难得的骄傲。
她有一双不逊色于他的眼睛,动人心魄,充满张力,那当中的占有,只在极少数时候才会流露出来,譬如此刻。
“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即便不告诉你,也不用解决,只是我自己的烦恼而已。”但是她只道关键取决于他。
陆渊明和阮玲再不喜欢她夏以沫也好,只要陆念琛喜欢就好了。
那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她当然明白。
她固然是想把这种关系处理好的,只不过还不是时候,目前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身份去处理,急急的凑上去,没准费力不讨好。
况且,陆念琛那么精明的人,她要是说了,他岂不是会很得意?
绕了那么多弯,再加上今天钟璃的插曲,这时候陆念琛也意识到她刚才欲言又止的原因。
想告诉她无需担心吧,偏她什么都没说,心里全然都清楚得很。
他愣了半响,只得由衷发出感叹,说,“夏以沫,有时候我怀疑你真的是狐狸转世,狡猾就算了,装傻还装得真真的。”
认识那么久,夏以沫倒享受于今天陆念琛恍然大悟的作恶感。
她也笑,得意的,“那也要有人相信才行。”
你看,人都是自以为是的,爱上一个人,追逐一个人,不知不觉就会把内心期待的理想型往那个人身上套,甚至想将她改造成那个样子。
爱情就是一场较量,你爱我,我爱你,皆大欢喜。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意识到她与他心中勾勒的轮廓差别甚大,甚至如梦初醒,那到时候,爱情又算什么呢?
……
深夜那一次,陆念琛温柔至极。
夏以沫怀疑他是不是被自己的敏锐吓到,所以改了攻势,突然不再强取豪夺。
他的每个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不时就会低声问她‘喜不喜欢这样’、‘这样呢?’……
摩挲在她耳边的声音全都成了爱抚,连他掌心灼烧的温度熨贴在她皮肤上,都那么舒服。
曾经她以为陆念琛在床事上霸道成了习惯,不太会顾及她的感受,然后这天她才发现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就如他以为她傻乎乎后知后觉慢半拍。
而他对她看似付出许多,何尝不是有所保留,偶尔使个新鲜的手段,照样把她唬得心有余悸。
……
第二天九点不到,陆念琛就醒了,连带夏以沫也被他从被窝里捞出来。
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吃早餐,难得陆公子肯亲自下厨--煮面。
对他一般般的厨艺,夏以沫是不敢恭维的。
一来她本就什么都不会做,‘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她了。
二来陆念琛是什么人?他何尝不是和她一样,并且比她更甚。
所以面对一碗淡得几乎尝不出盐味儿的面条,夏以沫很给面子的默默吃完。
她和陆念琛的区别就此显现出来了,如果角色互换的话,他肯定会在吃第一口之后皱着眉头带她直奔十五楼。
从这点上来说,夏以沫觉得自己算得上心地善良了。
早餐之后两个人便出了门,今天陆公子要去唐家应战。
对于这点夏以沫就特别想不明白,两个男人多大了,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竟然要用武力解决……
当然,如果唐宋不是真的在乎钟璃的话,昨天也不会像小朋友一样猫在隔壁偷听。
但他那样的人,偌大的唐朝国际都归他管,手下一个妹妹两个弟弟全唯他马首是瞻,表现多幼稚也好,心智总是成熟健全的。
见过了钟璃真正的样子,他幻灭,之后也该清醒了,犯不着迁罪于陆念琛吧?
加上他的母亲是个相当彪悍的人,武术学校毕业的,据传上过嵩山少林,一手咏春拳打得比电影里的还漂亮。
夏以沫在小时候见过这位犀利的阿姨,举手投足尽显女侠风范,更身兼S市武术协会荣誉会长一职。
而唐宋的父亲在年轻时候留学日本,是当时全国唯一一个中国籍三连冠的空手道冠军。
别看唐少爷平时风流倜傥好说话,夏以沫见过他动手,以一当十不成问题。
考虑到他的出身,她还是比较担心陆公子的,都快过年了,在这时候光顾医院多不好啊……
……
早上十点整,唐家公馆的演武场。
几百尺的武术场地,整洁而空旷,只在北面的墙上挂了一副字画,上面一个‘忍’字写得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唐宋父亲之手。
可是已经换了衣服的两个男人,哪里有要忍对方的意思?
夏以沫有幸成为外围唯一的观赛嘉宾,心里忐忑之余,又不免觉得喜感。
原因无他,陆念琛一向在穿的方面品味出众,来唐家,就换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虽然和这场景不搭调,但看上去帅气依旧。
唐宋就不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家的传统,他今天一身宝石蓝的标准武术装扮,收了裤脚和袖口那种,在腰部还正儿八经的缠了宽宽的腰带,看得夏以沫一愣愣的。
可他的表情太严肃,所以她实在不好笑出来,忍得辛苦万分。
终于在紧张的气氛里,单挑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