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等他吃饭,稍耽搁了些时间,浅尝和辄止吃的较快,莫离习惯了战斗饭,吃的更快,吃完后,掏出两把钥匙放在洛邈手边,用手机发件箱快速写出:我送孩子上学,你吃完后,放着就好,我一会儿回来收拾,这是家里和你房间的钥匙,好好收着。
洛邈抬头,米夏知道他看明白了,收了手机,看都没看他一眼,简单的拾掇了一下,带着孩子出门了。
很难形容此时心中的感觉,只是吃了一碗,还不够,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正吃着呢,手机来了消息,打开一看,是墓地照片,广角加特写,冷硬的石碑,黑白的遗像,齐眉的刘海,干净的笑容,那是――关瑶。
关家人,没必要咒着关瑶死亡。
回复:我看到了,谢谢。
再吃,粥已经失去先前的美味,可他还是全部吃下,吃完后,坐在桌边盯着关瑶的遗像发呆,直到关瑶回来。
拎着新鲜蔬菜的关瑶看着洛邈坐在饭桌边盯着手机发呆,也不觉得奇怪,反正他脑子是有病的,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揣度他不正常的心理。
换鞋,径直走进小厨房,放下菜,回来收拾碗筷,手脚利索,很快完活,擦干净手之后,回到桌子边,又用手机跟他商量:洛先生,我无权干涉你的个人习惯,但,请你考虑一下小朋友的心理健康问题,拜托你,今后睡觉的时候,是不是可以穿着睡衣,或者你忘了带睡衣,那把尺码告诉我,回头我去给你买一套,你看,这样行不行?
洛邈读完后,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直直的盯着她看,看得她只觉后背一阵阵的寒。
莫离信奉:爱情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生命故,两者皆可抛。
都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了,她贪生,可不想被这个所谓的天才给祸害死。
算了,既然他不愿意穿衣服睡觉,那她就委婉点劝他滚蛋,反正这个小区还有好多招租的,不难找到合适的房子。
正酝酿着该怎么说才够‘委婉’,手机突然响了,瞄了一眼来显,是个陌生的号码,咕哝了句:“是谁呢?”接起来:“你好,请问……”
“莫离,给我出来。”
这张狂,除了那个刚撂下狠话:‘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屁大会功夫,就又跑来跟她要钱的何大败家鸭还有谁?
出去?又打算讹她一笔?她又不是富婆,没供养‘二爷’的本钱:“哦,我在忙,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其实,她更想直接挂断电话,但考虑到何晓佐也是个变态,没准因此怀恨在心,搞个‘呼死你’什么的,闹死她,最近好多事要忙,可不能关机,所以,忍忍吧。
“我就在你家楼下,少罗嗦,赶紧下来。”
她睁眼说瞎话:“哦,真是不巧,我刚好出门了。”
没注意到,在她说出这句后,洛邈目光沉了沉。
“限你三十秒之内出现在我眼前,不然,叫你好看!”
威胁她,他谁呀?最讨厌反复无常的家伙了:“要是我没记错,好像有人警告过我别在给他看到的,我谨记在心,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忙,抱歉,不废话了。”
果断挂了电话,又不怕死的关了机,何晓佐尚属‘外患’,攘外必先安内,眼前首要的还是把‘内忧’给处理掉。
手机关了,翻找出纸笔,刚回到桌边坐下,不等动笔,就听见踹门声。
莫离锁了眉头,内忧外患赶一堆了,怎么办?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先联合‘内忧’干掉‘外患’,反正洛邈是米夏的表哥,应该还是不难解决的。
大声提醒:“来了。”防止他踹门误伤她。
门外果真消停了,莫离只把门拉开一点点,从门缝里看何晓佐:“我男人在家了,你想干什么?”
何晓佐的俊脸臭到不行:“你当我是傻的?你连俩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哪来的男人?”
莫离恨得牙痒:靠,肯定又是潘良良那走狗出卖了她。
脸上却拿捏出羞涩表情:“才找的。”
何晓佐大力推开房门,闯进来,看见洛邈,一愣:“你……”
莫离抱臂环胸走过来,板着脸:“看见了,你可以走了。”
何晓佐古怪的笑了:“这就是你才找的‘奸
夫’啊,长得比你还像个女人,话说,你们俩要是干那事,谁上谁下啊?”
洛邈只是安静的看着何晓佐。
莫离暗骂:果真是干那行的,张嘴闭嘴离不开那点破事。
“关你屁事。”
何晓佐却笑得更灿烂:“你上他,居然没被他打断骨头?”
原来是故人,出师不利,撞枪口上了!
莫离噎住,何晓佐居然又对洛邈大声说:“喂,把你‘女人’借我玩会儿。”边说边过来抓莫离环在胸前的手腕。
洛邈看也不看莫离,转身走进房间。
莫离满脸通红,暗自庆幸:丢脸死了,幸好洛邈听不见。
还借他‘玩会儿’,这说得是人话?
然而,她忽略了何晓佐早就认识洛邈――对洛邈,可是比她和米夏了结得多。
何晓佐要拖她出门,莫离这才发现,他居然穿着鞋进了门,忍者小乌龟顿时化身咆哮母老虎:“你个败家鸭子,遇上你,准没好事,你看看你把我地板踩的。”
莫离这一吼,威力巨大,吼懵了何晓佐,只见他呆愣愣的低头,看着自己留下的脚印,明明很淡,至于这么大惊小怪?
莫离越说越激动:“大哥,我一没欠你钱,二没坑你老婆,三没拐你孩子,你总盯着我干嘛?”
听她这样说,何晓佐伸手抓住她另一只手腕,预防她出手揍他,与她面对面:“一:那天晚上,林钧?额外给付潘良良十万,但我没能睡到你,你要么陪我睡一觉,要么还十万来。”
莫离伶牙俐齿:“潘良良拿了钱,那你找他去啊,要么让他陪你睡,要么让他还你钱,我和他又不熟,关我什么事?”
何晓佐并不反驳,又说:“二:我未来的老婆因为你,伤心欲绝,这门亲事怕要黄;三:老婆都没了,哪儿还有孩子?你看着办吧!”
莫离是真想揍他,可一双手腕被他牢牢钳住,她恨恨地瞪着他:“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笑得那个俊:“承你盛赞。”接着说:“下来帮个忙。”最后说:“踩了你地板,不好意思,回头打电话让家政公司派人过来打扫,实在不行,就换新的。”
不容她拒绝,拽着还趿拉着拖鞋的莫离就下了楼。
光天化日,登堂入室,劫持人质,气焰不是一般的嚣张。
下了楼,直接把她塞车里。
而楼上,洛邈站在窗前,伸手将窗帘撩开一条缝,看着何晓佐的车载着莫离,平稳的驶离小区,直至,看不见……
车停下,莫离看向窗外,这地方,很眼熟啊!
何晓佐已经下了车,绕到这边,貌似绅士的给她拉开车门:“到了,下来。”其实,是怕她趁机跑掉,把她拽出来,‘哔’――锁了车,一手拎着车钥匙,一手拖着莫离往宾馆正门走去。
这里,她当然不会忘记,何晓佐就住在上面,伸出空闲的手,死死扒着门廊立柱:“你个要死的鸭子,又想干什么?”
何晓佐靠过来,森森然的:“我警告你,再管我叫鸭子,就把你按这就地办了。”又好态度的:“给你个赚小费的机会。”那变脸的速度,和川剧变脸王有得拼。
“我现在不缺钱。”
何晓佐挑挑眉:“哦,对哈,忘了你傍了个款爷。”又退后一点,将她从头看到脚,啧啧有声:“但你确定就凭你这长相,能摆平那家伙?”
这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莫离板着脸:“就凭我这长相,还不是让你像苍蝇一样的围着我转。”
何晓佐不怒反笑:“我连臭鸡蛋都能玩三天,而你屋里那家伙,可是打断了世界名模的三根肋骨。”桃花眼流里流气的扫过她的胸,又欠欠的去瞄她的臀:“虽然手感还可以,但照比人家,云泥之差。”
这二位,就在宾馆大门口拉扯开了。
咱zg人,哪有热闹往哪钻,下雨天打个孩子什么的,都能引发围观,何况,暧
昧的桃
色纠纷,更易吸引眼球。
已有人靠过来,何晓佐是不怕丑的,可莫离丢不起那个人。
宾馆门前,一辆警车,打南边来,往北边去。
瞿让坐在后座,正和沈夜通话中。
接近宾馆时,司机咕哝了句:“咋这么多人?”
瞿让不经意的一眼,看见站在台阶上贴在一起的两人,蓦地瞪大眼睛,舌头都不利索了:“等、等等。”
公安局长的司机,水平不是盖的,瞿让话音刚落,他已就近停车。
瞿让一边推车门,一边对着话筒哇啦哇啦:“我一会儿再打过去,先挂了。”
收好手机,等钻进人堆儿,那两个人早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