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不可以这样,要等贝勒爷揭开的。”喜娘见状马上来劝阻,哪个新娘会这么迫不及待地揭开纱巾,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饿了,就让我吃块糕点吧。”莫离可怜巴巴地看着喜娘,希望夺取同情,可是喜娘摇摇头暗示着莫离别想吃任何东西。
喜娘无奈地看着眼前的莫离,这个新娘怎么经常做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事情,难道饿一天会那么难受吗?仿佛要了她的命,口水一直在淹着,眼睛直盯着贡台上的糕点。喜娘无奈地拿起一块给莫离,好歹她也是主子,不能这样难为她。
“好好吃,莫离可不可以再要块?”莫离得寸进尺地说着,那么小一块真的解决不了事情,眼泪汪汪地看着喜娘。
“少奶奶不可以,你忍忍吧。贝勒爷很快回来了。”喜娘摇头,刚才真的不该心软给她一块的,现在她好像更饿了。
莫离不理喜娘的劝阻,奔到贡台前面,拿起最爱的桂花糕吃着,好饿,再吃一块就好,贝勒爷,不知何时归来。
“少奶奶别吃了,贝勒爷随时可能进来的。快盖上纱巾吧。”喜娘拉着正在吃得欢的莫离,不知贝勒爷怎会看上这样的一个女子。
“好渴啊,要喝水。”莫离拿起旁边的酒杯就喝,不管这个液体是什么,甜甜的很好喝。喜娘傻傻地看着莫离手里的杯子,她刚才是不是喝了合仓酒?
“头有点晕,还是去坐着比较好。”莫离跌跌撞撞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苹果,任凭喜娘盖上纱巾。又开始漫长的等待。
“贝勒爷,今天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一夜春宵啊,兄弟们就送到这里,后面的事情你自己解决。”一群人热热闹闹地靠近。扶着喝得醉醺醺的何晓佐,浑身散发着酒味的何晓佐,任凭他们摆弄。
“你们都回吧。本爷不需要人扶着。”何晓佐板着一张脸说着,其实何晓佐根本没罪,清醒得很,只想借这次机会想知道谁是那个司马昭之心。
一群人散去,何晓佐推开房门,看着坐在床边的莫离,安静得出奇。今后一个陌生人成为自己的妻。一场自己主持的闹剧,一场错误的婚姻。眼前的女子到底抱着什么心嫁给自己呢?或许只是图利而已。看着贡台上燃烧的龙凤烛,显得格外的刺眼,细心地发现,桌上的东西都已动过。以为这样本贝勒就不会发现吗?心机好重的女子,人根本没脸蛋那么地单纯。装得好像。
暗凄断、伤春眼。雪后平芜春尚浅。一簪华发,满襟离恨,羞做东风伴。斗花小斛兰芽短。犹是当时旧庭院。拟把新愁凭酒遣。春衫重看,酒痕犹在,忍放金杯满。
“请新郎挑起喜帕,往后生活一切称心如意。”喜娘拿着称走向一脸严肃,不知道心里想什么的贝勒,难道那些位高权重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你下去。这没你的事情。”何晓佐呵斥喜娘退下,什么称心如意,什么破规矩,在本贝勒眼里什么都不是。难道挑起了,往后的日子就会一帆风顺吗?
莫离静静地坐在那,等待何晓佐掀起自己的红盖头,可是何晓佐没往自己身边走去,而是坐在贡台那,喝起酒。慢慢地品味,仿佛莫离是空气,不在这个房间,今天也不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何晓佐眼睛直直地盯着坐在床边的莫离,这个女人这样坐着不累吗?还是等着本贝勒去揭开她的盖头呢?
“从今夜之后,你是本贝勒的妻子,给你少奶奶的位子,该有的权利你都会有,但是你无权干涉我的一切生活。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很多侍妾的出现,你不能吃醋。妒妇吃醋,是七出之一,我会休了你。
你也憋妄想感动本贝勒,得到专一的地位。”何晓佐幽幽地说出口,不理会对面的那个人是什么感受。褪去碍眼的衣服,累了,应酬是最讨厌的事情,一天陪着笑脸,是最不开心的事情。
莫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贝勒爷说什么,一句也听不懂,可是心好痛,眼泪在安静的屋子里,呈现“滴答”一声,眼泪莫名地留下来。
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清早,丫鬟进来准备莫离摇醒,按照祖宗的规矩,新娘必须起早给老爷和夫人敬茶,乘这个时间,由丫鬟把白色的纱巾拿给夫人检查。
可是房内的一切让丫鬟小如惊讶,一地被撕坏的绣着大红牡丹的喜衣,变成碎片,本该二个人的床上,只要孤单的莫离一个人,眼角还有着泪痕。眉里之间深深地皱着,仿佛梦中的她还是很痛苦。
“少奶奶,起床了,该给夫人去敬茶。管家已经吩咐小如帮你烧好了,你只要端去就好了。”小如轻轻地摇着满脸惆怅的莫离。
昨夜的一切是最好的事实,莫离不该妄想得到什么,去追求什么。
小如看着害羞的莫离,眼泪流下,认为是她下身疼痛的关系,昨天少奶奶和贝勒爷好疯狂啊,虽然莫离是个替代的,可是可见贝勒爷娶她,说明在心里有着一定的地位。少奶奶脖子上的红印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小如,你出去好吗?莫离换衣物,呆会回去客厅给公公和婆婆倒茶的,你忙吧。”莫离整理心情缓缓地说着,既然得不到什么,那就安分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一切都随老天的安排吧。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或许就是这个道理。
小如不落痕迹地拿走白纱,看见上面的落红,偷偷地一笑,转身离开,或许不久的将来会有小少爷的出生。那样将军府会更热闹。
“莫离起晚了,希望公公和婆婆勿怪罪。”莫离不好意思地说着,新婚第一天,贪睡是最大的禁忌。
一旁的何晓佐看着一身紫色打扮的莫离,眼睛周围有着深深的黑眼圈,精神也不是非常的好,眼泪在眼珠打转,让人忍不住心疼,可是何晓佐没有走过去抱住那个可怜的人儿,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难道昨夜没睡好?”
“没,没,没的事情。”莫离急忙否决,是没睡好,可是不想承认,何晓佐的每句话,她都会切忌,都会刻在心里。认为自己的晚起,让何晓佐生气了,心里更是着急,不知如何是好?是否以后对莫离的态度更坏呢?
“看是昨天激情过头了吧。”何雷语不惊人死不休地冒出这一句,让在场的人都用诧异地眼光盯向正在倒茶的莫离。
“哐当。”杯子掉在地上,脸红的莫离怎知,会听到这样的一句话?手没拿稳杯子,杯子徐徐滑落与地板来了个深情的亲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离知道自己闯祸了,急得眼泪出来了,蹲在地上捡起碎片,骂着自己的粗心,为什么这么不小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所谓越急救越会才出事情,莫离在捡起碎片的时候,把手给划伤了。
“好了好了,别捡了,莫离弄疼了吗?让我看看,莫离过来。”明珠瞪着何雷,深知他的嘴巴不饶人,可是没想到会冒出这句话。然后温柔地拉着莫离的手,用绣着梅花的手帕,轻轻地帮着擦拭。
玉佩烟鬟飞动,炯星眸、人间相遇。嫣然一笑,阳城下蔡,尽成惊顾。蕙帐春浓,兰衾日暖,未成行雨。但丁宁莫似,阳台梦断,又随风去。
“莫离,敬茶只是一个礼数而已,杯子碎了,只是岁岁平安,大吉大利,别太在意。今日起,你是我的儿媳妇,有什么委屈,或者是何晓佐这个臭小子欺负你,你大可和我说,别憋在心里,知道吗?”明珠拉着这个内疚不已的莫离,为什么过了一夜的她,没有那份作为新婚美娇娘的那份柔美,取而代之的是眉里之间淡淡地忧愁,刚才看了小如拿来的白纱,昨天已经破身,怎会这样的仪容?
“谢谢婆婆。”莫离忍住眼泪,不让泪滴掉下来,从一个少女变成一个少妇之间的转化,一个背负着将来一辈子得不到夫君疼爱的命运,有谁懂得那种心酸。可是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做好一个表面上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