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你?”那双眼睛,他顿了顿,分明觉得在哪里见过,但是那抹光彩,却和记忆相差太多了。
“反正我不认识你!”何淑沫心头一惊,莫非他真的认识自己?认识风琉?一旦他和蝶谷有什么牵扯,那么只怕自己又会陷入恐慌了吧?
“你心虚?”才会如此大的反应。
“是你多疑。”他前进,她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顿了顿,何淑沫蓦地露出无限的欣喜,“公主,救我——”然后也不管他怎么想,转身,运气,就跑。
看着有些可笑的背影,男子冷冷一弯唇,“你以为你逃得了吗?”纵身跟上,腰间一扯,银白色的长鞭舞动。
何淑沫足尖点树叶,边跑边往后看,看着不断接近的男人,心中有些慌乱,摸索着身上,摸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出鞘,对准他往后掷去。
男人轻巧地躲过,长鞭一挥,绊住了她的脚踝,狠狠抽回。
往后的力道让何淑沫身子一僵,泄气之时身子往下坠落而下,糟糕!心中一呼,下意识想要扯住擦身而过的枝叶,却最终还是徒劳。
闭着眼睛,却等不到疼痛来袭,下一刻,她已经被人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是谁接住了她?有谁来英雄救美吗?
睁开眼,可惜看到的还是那张脸可恶的脸,只是,他此刻注视的却是不是自己容颜,只是有些怔忪地看着自己的手臂。
她的手臂?何淑沫抬了抬手,她的手腕上套着一根非常精致的银链子,手链上还挂着一个小小的金锁。
醒来它便在她的手腕上了,因为喜欢,所以就一直带着,没想过它是哪里来的,怎么来的?
何淑沫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腕上的链子,正迷惑于他眸中诡谲的波光,下一刻只觉得脸上一凉,红巾已经不翼而飞了,她伸手去够,却还是慢了一步。
“果真是你!”惊呼声里不无惊喜,男子的双眼蓦地发光发亮。
何淑沫一顿,只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垃圾堆里的一块金子,才会让他像是捡到了什么大便宜似的。仰首对上他的双眼,不禁叹息,还是暴露了,胸口猛地一窒,因为他眼底那抹似乎柔情似水,又好似精光大盛的狡黠,心中微微一颤,他果真是认识的风琉,此刻他的情绪有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呃——”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的是你?”他的眸光柔了柔,镇定之后带了一抹不可思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公主的房里且穿着她的嫁衣?”
何淑沫摇头,“我是公主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和公主在一起的!而且,我不认识你。”她对上他的双眼,口吻目光都很是诚恳,“或许是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男子顿了顿,“我叫白玄沧,你不记得这个名字了?”一把拉起她的手,“还有这条手链,分明是我送给你,且亲自给你带上的,你怎么可以不记得我了?”他的口气很是凌厉,带了几分苛责,像是抓到了红杏出墙的老婆一般,怒气冲天。
“是吗?”何淑沫有些无辜,“我前段时间发了高烧,然后失忆了。”躲不过了,那就坦白,虽然坦白的还是假话。
“失忆?”他的眼睛眯了眯,“不行!就算你真的发烧失忆了,也不能忘记了我!”他眸中满是熊熊的占有欲。
何淑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这难怪我吗?”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心凉飕飕的。
他眸光一沉,随即又是淡淡的释然,“不过这样也好,或许今晚我劫你出来就是天意,不管你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我都是不会放你走了!”如果她一直待在蝶谷里,那么他定然是没有进去的机会!这也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你真的已经忘记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也没有关系,我们就会有新的美好的回忆了!”
何淑沫顿了顿,唇角不禁僵了僵,“你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又是为什么?”
白玄沧两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双肩,“我没有忘记你,一直没有!”
她笑,很是不屑,“你可不要忘记你今晚的目的!”他可是为了挟持公主而来,还说要落定夫妻关系,这种男人,忽然之间,她换了个身份,又说爱她,这算什么?
不知道风琉是否喜欢眼前的男子,若是真心有意,她倒有点为她不值。这种男人,利益所驱,女人也不过只是他分掌权势的棋子,收之弃之也不过一念之间。
他顿了顿,眸光一闪而逝的尴尬,却也很快被他甩掉掩盖,一副如常尊贵潇洒的模样,“原来你不认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吃醋了?”很高傲的轻笑声。
何淑沫只是淡淡笑笑,丝毫不以为意,“如果这么想能够让你男性自尊心膨胀的话,那你随意。”她耸耸肩,眸底那一抹轻嗤显而易见。
白玄沧蹙眉,眼底多了一丝深沉,带了微微的迷惑,“你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十分单纯,单纯得随他逗弄而不自知。眸光一狠,闪过决然的光芒,“不过既然你那一次决定救下我,那么就休想甩下我!除非是我不要你了!”
啧啧——
何淑沫不应声,心底萦绕着几分不耐,就连和他瞎扯淡的心情也没有了。心下想着,原来他就是风琉当初救下的男子,朱柳柳的爱上的男人。微微蹙眉,心下知道就算今天脱离了窘境,只怕今后也难以自在脱身。
女人是祸水,男人又何尝不是祸水?她摇摇头,心中怨念不断地积累,他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找不到自己!
沉默散漫,白玄沧自然感受到她对他浓浓的不耐之情和隐约的厌弃,心中蓦地蒸腾一股难以言语的恼怒,猛地伸手抬起她的脸,手指捏着她下巴,逼她正视,“你讨厌我?”
她斜睨了他一眼,沉默,默认。
“你——”他气结,可是随即又轻笑了出来,“你在等?等什么?不过丢失一个陪嫁丫鬟,你以为他们会做什么?”
她不要理他。
眉头皱了皱,白玄沧再道,“我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公主,她更不可能在那时候逃出房去……”若有所思得看着她,“那时候的她在哪里?”
何淑沫轻笑,“你猜呢?”避而不答。
他眸光微微一漾,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俏皮,“也罢!今晚就算找不到公主,得了你,也是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和公主是一样的?”他到底在盘算着什么?那精明的眸光分明不止爱意,更多的是盘算算计。
他点点头,“跟我走,乖乖的,不要逼我动手,跑了两次,你该知道你逃不掉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