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知道的可能性居多。”他淡淡道眸光正视前方。
“为什么?”何淑沫有些疑惑,“你怎么那么肯定?”顿了顿,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才发观密道似乎已经到了尽头,不禁一愣,虽然灯火只是隐约,可是这片奢华的熠熠已经隐隐可以窥见一二了……
“我去点灯。”离轻将手上的烛台交给她,然后几步上前,很快地,整个地方一下子光明照耀。
何淑沫不禁惊叹了一声
这里虽然蒙了灰可是根本就是一个豪华的宫殿金碧辉煌的大堂,镂空金鹤长颈优雅地往上街着烛台,主位上放着一张偌大紫檀巨椅,上头雕着繁复细刻的神鸟雄凤,展着翅,张着牙,爪子锐利,凤眼镶着珍贵红宝玉炯炯有神。
垂下的层层帷幕是丝绸轻纱,虽然蒙尘,但是色泽质地仍然保留着那份靡靡的奢华。就连地上铺设的地砖也是玉石砌成,白玉光滑,更有朵朵娇嫩莲花雕刻其上,栩栩如生……
何淑沫点点头,“我也觉得太后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不然也不会保全得如此完整。”掀开这层层帷幕到了内室,一张精工雕刻的贵妃塌立在外面,上面可见些斑驳的血迹……
何淑沫不禁吓了吓,再往里看,那应该是最后一层纱帐了,隐约可见帐子后面的偌大床榻,顿了顿,伸手掀起,床榻凌乱,被褥上亦是有已经乌黑的血色,沾满了荷花娇艳的绣枕,还有明黄色的锦被……
不知为何,进来这里之后,心底总有一种闷闷的感觉,下意识的,有些不喜欢这里,总觉得这里像极了一个囚笼,一个精心设置的囚笼……
就在她后退之时,忽然有人捧住了她的腰身,何淑沫受了一惊,身子微微一颤
“怎么了?”离轻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不禁有些担心。
何淑沫摇摇头
“是你啊吓死我了!”
“是我,我查看过了,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你放心。”眸光扫向床榻,看着上面的血迹,不禁皱眉道,“这地方应该很久没人来了,这些血迹也是很久以前的了,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淑沫摇摇头,一声叹息,“不知道,不过这里就算富贵荣华宛如天堂,空气也让人觉得沉闷压抑得很。我想这里曾经住过一个女子,一个被迫无奈的女子,真是可怜……”摇摇头甩去那一份笼罩心头的阴霾也不知道自己忽然就惘怅了起来,“我们去别处看看吧!”
转个身,掀了侧边的幕帘,何淑沫刚进去,便看到一排屏风也是沾满了血,好像有喷溅的痕迹,还有五指血印,那一侧,一架屏风己经倒地,屏风上依然是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离轻皱着眉头及时到了她身边,“别怕,这里我刚才都看过了,没有人,也没有尸体之类的。”
何淑沫点点头,绕过屏风,后面是一个很大的池子,清澈见底的泉水,水面荡漾着,映照看一室的亮光波光潋滟,应该是洗澡沭浴的地方。这地下宫殿,连一扇门都没有,都只是以帷幕隔着……
伸手触及这池水,掌心传来温热的触觉,冬暖夏凉的泉水,这里每一处的设计都巧夺天工,完全得宛如天堂,只是此刻不和谐的是那四处滴溅的血渍,隐隐诉说着当时的情景……
“你说这个皇帝究竟为什么要造这么一个地下宫殿?他又到底做了什么?”喃喃着,波光映着她秋水双瞳,有些迷茫,有些困惑……
离轻回答不出来,“别想太多了,应该不过风花雪月的事情,这宫殿处处奢华,处处精致,从布置来看,该是为女人准备的,想来皇帝耗费了不少心血,能够让他这么对待的,想必爱疯了,却又得不到——”
“我也这么想,不然也不会这么偷愉摸摸的……”何淑沫不禁有些气道,“不过,这也太卑鄙了!不管爱不爱,一个男人这么做,丝毫不顾她的意愿,只能说明他更爱自己一些!”
“道理谁都懂,可是患得患失之间,锥心痛苦之时,活着边想抓住,那是一块浮木,救命的浮木。”离轻淡淡道。
何淑沫睇了他一眼,“那就可以不管对方的意愿吗?这就是所谓极爱吗?抱着心爱的人一起痛苦,或许没有了寂寞,但是一个人的痛苦就变成了两个人的痛苦
加倍的痛苦!难道这就是活着的意义吗?”
“……
所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不是每个人都是如此。”离轻只能这么说,“好了,你别生气了,弄得此刻成魔的人是我一般!”话说完,却未见她气消,一双盈盈双瞳依然瞪着自己,更是多了几分咄咄逼人的熠熠,紧紧地,紧紧地盯着自己……
何淑沫盯着他,只是盯着他,眼中或许有幽怨,那随着心底阴霾一起上来的怨怼,好似要看连他一般,只是他的面容依然淡漠如水,看不出丝毫的异样,最后
她喃喃道
“是呀!我知道……你不会……
你当然不会……如此成魔……”因为他心底根本就不在乎她……
心底涌现浓浓的失落之情,低着头侧身在他胸前走过,何淑沫不想回头,眸光却不由自主地撇向身后,看不到他,继续往前走,心中怅然……
顿在原地的离轻虽然神色无恙,但是心底却掀起了阵阵涟漪,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一时怔忪在自己一直犹豫的十字路口间,徘徊的心情,那种绵软无力的惘怅最能折磨人,抓不住,挣不开,甚至只能投降在忧郁海里,栽沉载浮……
如果起风了,如果澎湃了,那么随波的心情是否也需要一块浮木,紧紧地抓在手心……
寂寞有时候很脆弱,早己习惯寂寞的他,此刻心底莫名的空虚,看着这封闭的地下宫殿,心情确实闷然起来——
看着眼前不断地往前走的倩影,他眸光里带了几分挣扎,其实从一开始,他便知道留下她在身边本来不是明智之举。到现在,他依然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就像是不定时发作的毒药,可是那份耽溺的心情,不愿意承认的沧陷……
何淑沫脚步往前,不禁顿了顿,寝居另一侧,居然有一扇门,心底有些好奇,上前推门,卸发现门是虚掩的——
不过刚进去,沫救的眼睛遽然瞪大,一手不禁捂住了嘴巴,“啊——”还是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怎么了?!”离轻恍然回神赶忙赶了过去。
何淑沫转身看到他过来,不禁呵斥道
“你不要进来!”可惜。经来不及了!他人己经到了自己的身边,于是她赶忙将他的眼睛捂了起来,“不许看!一眼都不许偷看!”
“好。”离轻淡淡道,心底不禁莞尔,其实刚寸那一瞥,他己经看到了。房内挂满了画,每一副画中都是同一个女子不同的娇态,不过最让人过目不忘的是,那粉色的荷花,利着嫩绿的新叶,女子的绝世的容颜如花绽放。只是,他不懂她为何变得如此紧张?莫非那自中的人她也认识?
“你自己闭上眼晴,不许峥开!”何淑沫叮嘱道。
“好。”
她这才放开手
眼底仍然掩不住的讶异之色
此刻心底只有一个强烈的疑惑:她的爹娘到底是谁?
那一幅幅画中的女子,明眸善睐,倾城绝色,喜悦的、悄皮的、生气的、妩媚的、希冀的、流泪的、甚至是绝望的,每一分的表情都怡到好处,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