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缭绫点点头,不禁失笑道,“何淑沫不过是出门在外方便的化名,为什么你也随着他们叫琉儿何淑沫了?”其实心底一直疑惑着女儿为何变化如此之大,甚至好似脱胎换骨一般,连性子都彻底变了,也一直将原因归咎于隐居的岁月她孤单长大的缘故,虽然还有朱柳柳,但是两人并不合拍,少了同龄的玩伴,她才如此内向安静,如今这样的变化,倒也让她安心了几分。
不过,世事总是残酷,这一次,她又被伤得如此之深……
那个叫离轻的男人,在无意之中遇到自己的时候,便将关于何淑沫的一切告诉,而且申明了自己的立场,还有承认了自己与女儿之间的关系,就连孩子都已经有了……
她没有反对的余地,更何况,知晓女儿心之所依,便也欣然成全了,毕竟自己也深深为情所苦,如果他们两厢情愿,不论如何,她都是乐观其成的,却不想现在……
何淑沫仰首看着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只有一轮耀目的太阳高高悬挂,脑袋有些晕晕的,眼下也有淡淡的倦痕,就算时时在休息,也是为心头郁结所苦……
就在这时候,那一侧,有个影子犹如龙卷风一般袭来,若不是青天白日,还真的以为是见鬼了!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已经来到了跟前何淑沫顿了顿,“白玄沧怎么又是你……”他怎么会跟上自己的?!
只见他只是嘿嘿地笑,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情竟可以如此开心……
这样截然不同的生活对他来说不知是悲剧还是喜剧,但是至少看着眼前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纯洁得不台任何杂质,也蠢蠢牵动了她的心,有些羡慕……
这时,风清越一把揪住白玄沧的衣襟,沉冷质问道,“你是怎么会凌风步的?”另一手抓起他的手腕,眉头一下子紧皱了起来,“你果然去过蝶咎!”
何淑沫上前,疑惑地问道,“爹,他究竟为什么会变得疯傻?”至今看到他,心底还有那种恍如做梦的感觉,戒备难消,就怕还是一场未知结果的噩梦……
风清越只是冷冷道,“哼,贪心的人!只怕他是偷吃了蝶谷里可以增进一甲子功力的丹药,那是我炼制了多年的唯一一颗丹药,弥足珍贵!看他这脉象吐纳和步伐,更是偷练了那本被封藏在谷底的武功秘籍,丹药的药性看似和武功殊途同归,其实则不然,我想天下人少有能够承受两者同时在体内作用的结果,撑过去了就是霸绝天下,一旦失败,便是非疯即傻!这人虽然有野心有阴谋,但是太急于求成了!心不静,所以只能被欲望吞噬!如今的下场,不算天意,只是他自食恶果而已!”
“原来如此!”何淑沫点点头
“那么他的疯病会治好吗?又或者说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可有忽然清醒或者暂时清醒的可能?”
风清越摇摇头,“看他如今的模样,看来确实是疯傻了,却也难以保证你所说的情况完全不会出现!”
“那怎么办呢?”何淑沫有些担忧,这么说来,这人就是不定时炸弹,不论如何,他还是杀死朱柳柳的罪魁凶手,看着风清越眼底一闪而逝的阴狠,她的心不禁有些忧心。“爹,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让他不会有清醒的可能!”风清越冷冷道,随即手上已经拿了一根精致的银针欲往白玄沧的头顶剌去——
白玄沧虽然痴傻但也不会对危险丝毫不避让一把拉过何淑沫躲在了身后,神情怯懦恐惧,更是夸张地大声呼救起来,“姐姐,救我,他要拿针剌我!他是坏人!大坏蛋!”
何淑沫顿了顿,知道自己不该有妇人之仁,可是面对这样的他,心底还是有一丝不忍,“爹……”
看着她眸子里的不忍以及连她自己都矛盾的祈求,风清越皱眉道,“留下他
终将是个祸害!”
“我不是祸害!”白玄沧抗议道,“我是好孩子!我还帮姐姐睡觉了!”
何淑沫顿了顿,帮她睡觉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帮我睡觉了?”
白玄沧指着兰缭绫说,“这个姐姐说你晚上休息不好,那个姐姐就给了我一些香香的粉儿,让我放到冒烟的炉子里,这样姐姐你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虽然不是很能听懂他的话,何淑沫心中还是一惊,“是哪个姐姐给了你一些香香的粉儿?香炉里的药是你下的?”心跳得好快!那么说,下药的不是离轻?!是她误会他了?!可是那段时间并没有察觉到有外人进入的异样……
“嘿嘿!”白玄沧笑得得意,“那个姐姐教我的,说以我现在的功夫,只要屏住呼吸,愉愉潜入姐姐的房间,谁也不会发现我的!”
“那个姐姐是谁?”何淑沫急急问道,又想到他已经丧失了神智,于是改口问道,“她长得什么模样?”如果那神将女子只是那园子的丫鬟侍女,那么离轻还是逃不了嫌疑……
心情从未如此渴盼这不过只是一个误会,祈祷着那女子不该是他的人,或许是太后派来的?为的就是嫁祸!毕竟太后的人熟识白玄沧那也并不奇怪!!
风清越眉头微皱起,兰缭绫也神色凝重,三个人眸光死死地盯着他。
白玄沧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为什么他们的表情都像是他闯了大祸一般?不禁说话有些怯怯的,长长地睫毛扇啊扇,“那个姐姐很漂亮,不过当然没有姐姐你漂亮!”还不忘谄媚一番,“不过,她好坏哦!我都把香香的粉儿放到冒烟的炉子里了,她就不让我再去找你了,还把我锁了起来!不过,嘿嘿,我偷愉告诉你们哦!她根本就绑不住我!上次那个哥哥也很坏,点得我胸口好麻,不过也不疼本来我想追上你们的就遇到那个姐姐了……”
是说离轻点了他穴道的那次马?点穴对他的身体无效了吗?难怪什么都困不住他了!
何淑沫知道一时间也很难知道那女于是谁子是又问道,“若是下次你再遇到那个姐姐,又或者有那个姐姐的画像,你还可以认得出来吗?”
白玄沧使劲地点点头,“当然认得出来!”
何淑沫侧首看了风清越一眼她想带上他!
风清越眉头蹙得更深了一点,看着她无声的祈求,收起了银针,然后点点头。不过,他心底还有疑虑,“蝶谷机关重重,他是怎么进得去的?”
闻言,何淑沫有些内疚,顿了顿,说道,“上次我落水失忆的时,娘绘了蝶谷地图给我,我本来很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却不想上次在柳柳的婚礼上不小心遗失了,原来是被他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