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的心已经接纳了她,那就将你的感情告诉她,好好待她,免得彼此再次错过,后悔终身。”无名神秘依旧,一如那夜他对他的劝说。只是这一次声音微微苦涩,没了之前的淡然
“怎么?你又看到了什么所谓的命运?”苍邪语带不悦,冷冷问道。他不想和别的男人讨论青瓷的事情,即使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也不行。那个女人是他的私有物品,别人无权干涉。
“不管你信与不信,自从见了青瓷,我便渐渐失去了预知的能力。或者说:命运的痕迹已经改变,早也无法掌握了。”无名表情依旧淡漠,声音低沉,像是在自语一般。“我只想劝你敞开冰封的心,好好待她。否则……我会带她离开!”
“你说什么?!”这句话像是炸药一般,轻易便点燃了苍邪的怒火。他狠狠地揪住无名的衣襟,怒道:“若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休怪我不顾多年情谊!”
说完,苍邪抬腿踢在无名膝盖上,愤然而去。
开什么玩笑,她是很重要的棋子,怎么可以让无名带走?不可以,绝不可以!
无名从地上踉跄站起,看着苍邪的背影,脸上那淡然的表情隐去,笑容苦涩:“我也不想为了她而与你反目。所以苍邪,请你一定好好对她,不要给我这个借口和机会。”
腊月二十四,入夜,太子府邸。
偌大的偏厅,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品,甚至连落脚之处都没有了。即使如此,依然有侍从源源不断地抬着各色珍宝摆进来,一直堆到屋外。
苍肃穿着太子服饰,笑容满面地坐在苍恨远身旁,与前来道贺的百官寒暄。视线扫过坐在下首的苍黄,脸上笑容更甚。
今日的寿宴,是苍恨远特意安排宫中御厨为他操办,又放下繁忙国事,亲自前来。这等荣耀,足以令苍肃满面生辉。如此一来,尊卑立现。苍黄再是不忿,也是无奈。
但是,令苍肃极为失望的是苍恨远只稍坐了片刻,菜未上齐,便称身子疲累先行离去了。
好在苍恨远走后,酒宴的气氛非但没有冷清,反而更加热烈。百官们少了约束,自在了许多,欢笑畅饮,气氛越来越高昂。这让苍肃脸色好转了许多,兴致也逐渐恢复。
苍辽国是马背上打下的江山,虽然建国许久,但是游牧民族的习惯依然传承。尤其是在私人宴席之中,更是颇具特色。坐席非桌非椅,而是用纯白色的羔羊毛皮缝制成一个宽大的软垫,内充上好绒棉,可坐可倚,随行自在。而他们带来的女眷,则依照各自的性情姿势各异。端庄者自居一隅,柔媚者娇弱依偎,千姿百态各具风情。
青瓷身着月白宫装,靠坐在苍邪怀中,长发以同色缎带束起,斜斜插了一只珠钗,除此之外再无饰品,在满室珠光宝气中格外清雅出尘,引得在场诸人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飘向这里。
苍邪浅浅地笑着,温柔的眸光像是碎了的星辰。他单手搭在青瓷单薄的肩上。另一只手托起杯盏,细品慢啄,并不时捻起案上糕点水果,喂到青瓷口中。
在他们对面,是满腹心事的苍恒。虽然也带来了一名府中侧妃,但是他的心思显然没有放在她的身上,也不抬头,只是一径举杯痛饮,不多时便已微醉。
苍肃瞥了一眼春风满面的苍邪,又看了一眼借酒消愁的苍恒,如无其事地调开视线,举杯笑道:“今日本王寿辰,烦得诸位前来道贺,还请不必拘谨,一醉方休。”说完起身击掌道:“上来吧。”
正在席间歌舞的美姬闻声垂首退下,众人不解,顺着苍肃的目光望去,视线顿时一亮。
大厅门口,蜂拥而入十余个美貌女子,或雍容或清雅,各有千秋,且歌且舞,扭动着腰肢带着醉人的芬芳飘入大厅中央。
“这些都是那些亡国的公主或是俘虏来的民间女子,父皇常赞本王风雅,特将她们赐来解闷,一个多月的调教下来,算是初见成效了。”苍肃得意洋洋地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苍黄。
苍黄脸色更加难看,狠狠灌下一口酒,却不小心呛咳起来。
原本偷偷打量着青瓷的众人视线被这些妖娆的舞姬吸引,暂时移开,所以没有人发觉青瓷的脸色突然苍白起来。
紫鸢!那是紫鸢?!青瓷难以置信地看着夕颜身后那舞动着的身影。虽然长高了,也*了些,但是仍可一眼看出那正是当日卷走她所有家当一走了之的紫鸢,那个伤透了她心的妹妹。
她不是回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是被俘来的吗?可是看她神色却又不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紫鸢并未看到青瓷,她从一进来便将视线锁在了端坐上首的苍肃身上。媚眼如丝,缕缕缠绕在他的身上。可惜苍肃见多了这样的视线,毫不动容。
青瓷不动神色的侧过身子,将背影留给紫鸢,免得被她认出来。
她并不是因为当初的背叛才不认紫鸢,而是因她的立场,相认之后非但不能帮到紫鸢半分,反而会连累了她。一旦紫鸢落入苍邪手里,那便多了威胁她的筹码,也不知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对付紫鸢。所以,相认不如不认,待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才是。
至于苍邪,压根便没有看向那些公主舞姬,自然也没有认出其中之一便是山中茅屋中的女子。
就这样各怀心事,很快便一曲舞罢。舞姬们纷纷退下,宾客们轰然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