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熙刚走,被杜世玉揽在怀里的雨烟便挣脱了他的手臂,见他微微震惊的样子,她便淡淡开口:“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雨烟,你别把她的话当真,我说过,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我。”
“你别说了,我都懂,世玉,我好累,我想休息,能别打扰我好吗?”雨烟慵懒的说完便转身走上了楼梯,看着她的背影,他还想再喊她,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原来自己真的是很可悲,可悲到,他甚至无法上去拉住她的手要她不要走,可他连这点也做不到;又凭什么奢求她的原谅,得到她的真心呢?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早该明白了不是吗?他越是追求,反其次则是越求不来,那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怎么求都是白费力气。
杜世玉回到了书房,才想起前些日子托人去台某家药局买的补药,她怀孕了房才又被蔓熙那么一气,也不知身子有没有什么岔子,想到这里,他更是急不可耐的吩咐佣人先煎了一付送到她房里,又觉得有些不妥,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下尊严才端着汤药走到房门前,踌躇许久,才敲了敲门。
“谁啊?”雨烟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还带着明显的哭腔,杜世玉端着药碗的手紧了紧,心想着赵蔓熙才来这儿搅过局,料想换成谁心情也好不过哪里去,若是别人早就气得脸红脖子粗了,况且还是一向温和的她呢?
“雨烟,是我,我来送补药给你喝。”
杜世玉正准备扭开房门,却见房雨烟的声音有些急促的响起,听上去却是楚楚可怜:“我说过的,让我静一静,世玉,药我待会儿再吃可以吗?”
雨烟坐在床上,眼睛有些红肿,她想刻意避开他,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此刻这副哭泣的模样。
“雨烟,你别这样,我想和你聊聊,真的,让我进来吧!我不想你一个人生闷气,这样对身子不好,还有,你也有了身孕,这样对孩子不好。”
杜世玉看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似乎被感动,却又装作漠不在意,继续说道:“我那时工作繁忙,根本很少有机会回家,妈倒是经常打电话给我提起你,可每每都是说你。”
说到这里,杜世玉的嗓音逐渐沙哑起来,顿了许久,他终是按耐不住,轻轻扣住了她的肩,声音颤抖了起来:“妈说你和二弟之间有染,甚至还和别的男人眉来眼去,那时又听闻房家破产的消息,赵蔓熙在我面前故作可怜的模样才让我彻底对你死了你,于是我才决定跟你离婚,断绝一切关系,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和你离婚好些时日,我才听说房明舜逝世的消息,再然后,我听妈说你打掉了我们的孩子,我那时以为你是多么心狠手辣的女人。”
“原来,都是你妈妈。真荒谬,真荒谬。”雨烟哭出了声,她从来没料到,人前端庄高雅的杜太太背地竟是如此的不堪。
“我之后再去找你果然没见着孩子,妈的话,我也信以为真,于是我就去了国外和蔓熙订了婚,我以为一切到这里都会有个了解,可我真的不知道,我被那些谎言混淆不清了,一直误以为你是那样的女人,可那时候我听闻了你和二弟的事后,我也不想伤害你些什么,只想跟你离婚以后再无瓜葛,却没想过之后横生这么多是非。”
“呵,你现在说这些就能把以前你所做的一切全都抹杀掉吗?”雨烟漠视着他,眼底再无任何依恋,“我和世夜都在一起了,可你为什么还要来搅局,硬是拆散我们。”
杜世玉被雨烟的话问住了,但还是点点头道:“是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可你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强占了我,逼我和世夜分开,你这么做你也认为是无心之过吗?”雨烟说着便激动起来,语速也加快了许多:“当初是你不要我,现在却为何死缠着我不放,你禁锢的了我的人可你禁锢的了我的心吗?告诉你,我的心一直都在世夜那儿,现在包括以后都不会喜欢上你。”
杜世玉听完雨烟的话,只觉得惊愕万分,她说的没错,他是这样一个男人,即便抛弃掉的女人,他也绝不允许别人占有,他当初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才强行占有了她,可时间一长他才发现,当初对她的不屑渐渐转变成了浓烈的爱,让他无法自拔不愿放开她,可他心里只有一个愿望,但他想,或许永远无法达到。
“房雨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想告诉你,我把你留在我身边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他淡淡的说完这番话,胸口却是绞痛不已。
“你想和我在一起,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想不想,只凭你一个人的想法就可以硬生生的拆散我和世夜吗?杜世玉,你真的太过分。”
房雨烟见他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颤,转过身去走出了房间。
雨烟见他略显憔悴的模样,心口一紧,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开口问道:“可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生完孩子?”
雨烟实在太想见到杜世夜,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无暇估计到杜世玉的心情,这段日子他对她的心思,她也最清楚不过,可在心里杜世夜还是胜过了一切,她想,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和杜世玉有任何交集了。
听完她这番话,杜世玉赫然感到胸口剧烈的抽痛了一下,难道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世夜的身边吗?况且她肚中还怀着他的孩子,她怎么忍心让孩子没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