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州城钟楼南侧的巷子里,余二河正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看着四个外孙女在院中跑来跑去。女孩子叽叽喳喳声,略显吵闹,却也悦耳。
年纪最小的尹超红着小脸跑到余二河面前,撒娇一样的就跑到余二河的腿上。
余芃芃端着煮好的玉米走了过来,她轻声训斥着:“超儿,快从姥爷身上下来。”
“不碍事,来,小超超,姥爷给剥玉米粒好不好?”余二河说着,便将搭在扶手上的毛巾铺开,起一个玉米将玉米粒从棒子剥下来放到毛巾上。
“我也要,我也要。”路飞家的燕子和小鹿和尹慧也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伸着小手从毛巾上捏着姥爷剥好的玉米粒。
“吃吧,吃完姥爷送你们两个回家。”
这话是说过燕子和小鹿的,小鹿的额头的头发被汗水贴在额头,她抬起手臂抹了一下汗水:“姥爷,我不想回去,他两老吵架...”
“别瞎说!”燕子年纪大些也懂事了,便拉了拉妹妹。
“来,跟姥爷说说,你爹娘为啥吵?”余二河找小鹿招招手,小鹿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燕子,随后抓了一把玉米口中说着“额不晓得”就朝屋里跑。
余二河疑惑的看了一眼二女儿,芃芃撵着孩子们进屋转身对老爹说道:“我也晓得,姐上工早出晚归,姐夫那里也是。把孩子们放到这里,他两日子过宽筹了有了闲心了不是?爹,您别管他们的事。”
“我这几次去送孩子也没见到过路飞,听说天津发了水,我一直想找路飞问问有没有跟振生联系上,这么着,他两个今天不送过去了,我去找路飞问问。”
芃芃忙拉住余二河:“爹,人家在做事,您别去了。”
余二河隐约觉得,儿女有事瞒着自己,他已经有日子没看到路飞了,其实见不得到路飞,做老丈人的关心女儿的心情是有的,更重要的是路飞那里得到的消息多,偶尔也能用到电话,他更关心的是儿子余振生的消息。
刚要追问,便听到砰砰的敲门声,余二河便转身朝大门走去。
一开门,余二河就见来的是翟一飞,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帽子压得很低的男人。
三个人都不做声鱼贯进入,翟一飞朝身后看看,这才关上门转头对余二河说道:“余老先生,有日子没见了。住的还习惯吗?”
“承蒙翟先生关照,您到房间里坐。”
说罢翟一飞便领着那两个人到了里院,芃芃给送进去一壶水就退了出来,余二河在院子里低头背着手踱步,似乎在想着什么。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翟一飞从院里走了出来。他带着恭敬的笑意:“余老先生,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翟会计,这话就远了。”
“我这要安排几个人住下,如果有人问起查起,您就说房子空着找的租户。只是....不知道您怕不怕。”
“怕啥?我二姑爷是这个!”余二河轻轻的抬了抬手臂,比了个八,他的神情带着几分骄傲。他相信自己一把年纪了不会看错人,翟一飞是什么人余二河心里一清二楚。
翟一飞会心一笑,很多时候与一些人打交道根本不用过多表述。余二河是聪明人,振生就继承了余二河的这个优点。他们做共事,能做事。
余二河也清楚,这年月能真心帮老百姓的,也只有他比出这个数字代表含义的那些人。
“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院子还指望您家费心打理。我还有事,这些钱您先拿着,这几日他们两个不方便出门,吃饭的事您家多费心。”
余二河接过随着翟一飞一起出了院子,他反手关上院门:“翟会计是不是要去柜上?”
“正打算去.”两人并肩走着。
“我听说天津发大水了。”余二河说道。
“您是担心振生吧?我来之前跟我们刘公子联系上,他说振生那边好好的,您放心。另外还说,振生是个踏实做事的孩子,我还这孩子将来有出息。”
余二河摇摇头笑笑:“二十了,早该成家了。出息不出息咱就不想了,像咱们能活下来,要是能帮人也活着,也是出息了。”
翟一飞拱拱手:“老先生有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