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石管事背后的人，不是威北将军府后宅，会不会根本就是老五这只手在操控，所以石管事知道，五皇子是一定要当街烧了林晚晚的，就算范博远拿着五皇子的手书过来，而石管事没有从他的那条联络线上收到消息，他完全可以视若无物。”

苏恒眨了眨眼睛，他感觉白璟辰这话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好像什么地方，自己就通了：“莫廉跟我说，你初到稷山县的时候，让他去瞧一瞧林晚晚，正巧林晚晚遇险，他就用凌云箭救了林晚晚，后来这件事，还被老五知道了？”

白璟辰点头：“没错。”

“他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怀疑你没死啊……”苏恒表情有些纠结，他感觉这件事越分析下去，好像越吓人。

倒是白三爷，猛的想起了一件事：“范博远？范博远是见过我的，如果老五真的怀疑我就在稷山县，那他会找的第一个人，就是稷山县首富范博远了。可是……”

“可是他找我，就是为了杀我，但是我在寿安堂这些年，没有遇到老五的人，甚至都没有遇袭过。”一个解开的结，缠住了另外一个系的死死的结。

白三爷的脑子也有点儿打结，见苏恒不说话，半晌，叹了口气：“早知道让林晚晚跟着来就好了，她或许能有别的想法。”

“我感觉啊。”苏恒冷笑了两声：“我感觉你现在对林晚晚已经不仅仅是宠信了，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了。”

白三爷瞪了苏恒一眼，揉了揉左手掌上的旧伤：“你看看，林晚晚被撵去稷山县，撑起一大家子人，又差一点儿被害死了，哪一桩哪一件和我没有关系？”

“我还以为，她被构陷什么妖术，不过是她在稷山县树敌的缘故，现在啊……”白璟辰抿了抿嘴，一声叹气压在嗓子里。

苏恒听他这样讲，也多少能理解为什么他对林晚晚这么特殊，便宽慰他：“在临京混日子，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再说吧，说不定过些日子，自己就通了呢。”

“再者，老五要杀林晚晚，这一步棋也没走错，这不是把你给逼出来了吗？”苏恒靠在椅子上，仰起头，望着房顶：“你身边有莫廉、业千这样的高手，老七和老五也知道自己动不了你……你得小心了，杀林晚晚是要引你现身，封赏你和林晚晚没有意见，这是引你入京，他们杀不了你，就想借着陛下的手杀你啊。”

苏恒挣扎着坐直，拍了拍白璟辰的肩膀：“原以为在驭风军的时候，步步走在刀尖儿上，回了临京，还是一个样，咱俩这难兄难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熬出头。”

“快了吧。”白三爷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掌，喃喃的说了三个字。

苏恒猛的一凛：“你也察觉了？”

“陛下给我写了两个字，笔锋大不如前。”白三爷回忆了一下大殿上，陛下的神态：“只要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他的手一直在抖，看起来，不像是……”

白三爷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没出口的那句是什么，他和苏恒都心知肚明。

白三爷咳嗽了一声，换了一件事：“你说，我刚回来，陛下就把禁军统领给了我，又把禁军一半的人都换成了驭风军，他要干什么？”

“他是觉得，这皇城住着，不安稳了吧。”苏恒缓缓的接了一句，说起这些话，他自己心里也感觉心惊胆战：“这些年贵妃和老七的动作越来越过分，除了驭风军，余下的兵马大部分都在祁阳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