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君阳。”
张君阳痛苦且无奈的扶了扶额头,他知道庄子上的人背地里都叫他张瘸子或者张跛子,只是大家平日里就算在不和善,也没有当面这样称呼的。
除了这位白家的姑奶奶。
“什么破名字。”白青青见他没有走过来,就自己走到门口,把二两银子递过去:“还不如张瘸子顺口。”
“喏,这是你的工钱。”
张君阳只是低头看了看,并没有接,当时林晚晚是想让他来帮忙,只可惜被母亲搅黄了,他自愿来这里帮忙,也是因为想要让林晚晚给他治腿。
钱的事情,他早没有看的那么重了。
白青青见他没接,心里就奇了怪了:“诶,你到底要不要,不要我就拿回去了,这什么人啊,给钱还不要?”
林晚晚站在不远处,默不作声的盯着这一切,见他始终没有拿钱的意思,便扬声说道:“他不要就算了,白来做工,那不是正好么。”
说完,便掉头回去了,也没有在理会院子里的人。
白青青皱着眉头,看着张君阳冲她点点头,然后一瘸一拐的走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晚晚回到房间里,把这几日的银两凑在了一起,除去赎玉佩的,还能剩下一些,暂时够家里生活,和这些人下一个月的工钱,只不过这玉佩赎回来,她手里就一丁点儿闲钱都没有了。
一朝回到解放前,但是毕竟家业置办下了,念儿也好了大半,再不济,还有范博远那个傻子,她去敲他一笔竹杠,也够吃三年的。
就这么定下了,林晚晚的心放了下来,她出来吃了晚饭,一直到掌了灯,也没见大灰回来,这个狼崽子,现下又不知道去哪里疯跑了。
好在是它仿佛听懂了林晚晚的话,从来不糟蹋庄子里的农户,大家见了它不过是退避三舍,也没有来找林晚晚告状的,这一点让林晚晚很欣慰。
夜晚渐深,林晚晚多有不放心,就披了个大氅,出去转了一圈,谁知道大灰没看见,竟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蹲在篱笆栅栏下面。
这黑灯瞎火的蹲在这里,不像是什么好人,她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过去。
走近了借着月光一看,竟然是北边养鸡的那家老妇人。
上一次也是这个时辰,她缩在外面,只不过那时候还没入冬,能比现在暖一些,如今她还是穿着那身衣服,冻的已经不能动了。
林晚晚心下大惊,不知道她在外面冻了多久,这样下去,怕是要出人命,她连忙将自己的大氅脱下来,裹在了老妇人的身上。
老人被林晚晚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已经僵硬了,只是哆哆嗦嗦的看了林晚晚一眼,这一次她没有在自己家门口,而是走出了很远,林晚晚搓暖了手,捂住老太太的心口:“大娘,你怎么蹲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