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此话何意,莫不是打算阻我部进城?”岳魁扫了眼城门上的士兵,锋锐箭矢正对天骁营,个别士兵满眼杀气。
天骁营将士也不是酒囊饭袋之辈,后方弓弩手蓄势待发,只待岳魁一声令下。
“哈哈哈,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阁下声称来自十五军,可有调防令?”守城将军质问道。
“我部来此并不是调防,而是协同贵军,故此未携调防令。”岳魁骑着铁甲战马,铁面具下无人看得清他是何表情。
守城将军脸色瞬间阴沉,眼中带着一丝敌意。
“你身无调令,叫我如何信服,你分明是他国贼军,装作十五军模样,企图混入城内。”
“他国大军能否过边防一关都难说,怎可能混入郡城之内!”眼前之人一番说辞令岳魁感到十分可笑,边境守军犹如铜墙铁壁,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惕,岂会任由别国大军过境。
“我只看调令,若无调令还请离去,否则你手下的人会是何等下场,应当明白!”守城将军冷声驱赶岳魁,不论这批人来此有何目的,他们三十六军统统不欢迎。
“天骁营奉命来此协同尔等固防,此等待客之道着实令人不喜。”岳魁强忍心头怒气,天骁营众将士同样面带愠色,手中长矛咯咯作响,他们被人拒之门外且遭到驱逐,全军将士无疑是颜面扫地。
“奉命?你倒是说说奉谁人之命。”守城将军冷笑不止,此人竟还敢信口雌黄,他没有接受到任何命令。
“自然是十五军统领冼御铭之命!怎么?你连冼将军的命令都敢不从!”岳魁这番话震住了门楼上所有士兵,就连守城将军也有刹那愣神。
片刻后,守城将军再次出声拒绝,只不过态度缓和了许多。
“实在抱歉,我军并未收到来自十五军的任何命令。或许阁下弄错了地方,兴许是其他郡城。”
岳魁脸黑了下来,老冼在整什么幺蛾子,把他调过来,竟然没有提前通知别人。
“将军,这群人要是赖着不走咋办?”守城将军身旁的副将出声,他很担心两军短兵相接,如果真是友军,那乌龙可就大了。双方一旦出现伤亡,他们会受到帝国军部处置。
守城将军冷哼一声,漠然道:“那就将他们永远留在这!”
“这恐怕不妥,无论对方是不是十五军,唯一肯定的绝不是他国贼军。若是与其他州军交战,可是属于内战,咱们要掉脑袋的…”副将缩了缩脖子,军法无情,内战双方都没好果子吃。凡是参与内战者,轻则贬为罪民流放边关,重则斩首剔骨处以极刑。他们身为将领,无疑是后者。
守城将军神情很不自然,他没好气开口:“那你说能咋办?总不能让这群人一直在关外待着,百姓们见了绝对会猜测。”
“还是请示下龚大人,让他下定夺。”副将提议道。
守城将军极不情愿道:“他一个文官,哪能管军部之事。”
“可他毕竟是安央郡守,百姓的父母官啊,咱们将军不也一样得听他的。”副将很是无奈,他清楚这位守城将领身为修行者,一直不待见凡夫俗子,刚愎自用是此人最大缺陷。
“那你去通报吧,我暂且拖住他们。”守城将军百般不愿,也只能妥协,在他眼中一个凡人当上一郡之主已经算得上祖坟冒青烟了,有什么资格插手军部之事。
“是!”副将匆匆而去。
天骁营军阵极为寂静,除了猎猎作响的战旗,无人出声。每位将士心中憋屈,他们第一次如此不受待见,各自眼中喷薄着怒火,恨不得厮杀一场。
“鬼爷!跟他们何需多费口舌,再不开门,咱们直接攻城!妈的!”班宏是个急性子脾气十分暴躁,握着手中板斧,口中骂骂咧咧。
“胡闹!这是咱们自家地界,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同胞!”岳魁转过头瞪了班宏一眼,班宏哼哼几声不再言语。
“再等等,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岳魁无奈自语,总不能真的展开进攻,到时候冼御铭会扒了他的皮拿来当坐垫。
城门上,三道人影脚步匆忙,其中一人便是方才离去的副将。另一位精瘦中年身穿锦袍头戴官帽,他神色慌张不时有汗珠滴落。领头的则是守军统帅—穆辰苍,此人身材高挑体型修长,眉眼间充斥着怒色。
“将军,您怎么来了…”守城将领不由惊起一身冷汗,穆辰苍平时沉于修炼,对于军务很少过问,军中将领很难见其一面。久而久之,穆辰苍在军中成为了可有可无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真无份量。
穆辰苍眼神如刀剑眉微蹙,缓缓扫过关外天骁营众人,语气极为冰冷。
“赵乾,你好大胆子,擅自做主拦下十五军的人。怎么…当我不存在!”
守城将领赵乾心脏猛然剧颤,他慌忙解释道:“将军恕罪,属下未曾接到过十五军告令,岂敢放他们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