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有变,原计划推迟。”
很快,另一头传来回应:“有变?不可能,我刚刚才离开!”
邻家小妹恼怒不已,回道:“你在怀疑我的判断力?”
“属下不敢!只是方才明明...”对方诧异了,他前脚刚走,接头人怎会有变。
“蠢货!谁让你擅自离开的,我不是说了等我到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反应过来,邻家小妹气得不轻,她还以为对方在暗处等待,没想到在她到来之前就离开了。
这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导致接头人出现了变化。
“我有些饿了,就找了家面馆...”
“该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邻家小妹一把捏碎了玉石,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这一幕尽收阮玉儿眼底,邻家小妹捏碎玉石的刹那,一闪而逝的恐怖杀机,绝非常人!
阮玉儿没去揭穿邻家小妹真面目,抓她不费事,难处在于查清楚这次前来击杀岳魁的究竟有多少人。
邻家小妹和易容成摊主的女子,明显都是冲着岳魁来的,而且很有可能是同伙。
阮玉儿摇身一变成了知性优雅的富家千金,并非易容,元境强者可短暂幻化自身外貌,气息也能压制,外人很难看出端倪。
比起易容术,这种手段更为保险,且无任何后遗症。易容术需要吃下丹药,或者使用人皮面具,相比之下麻烦很多。
“老板,这副玉镯怎么卖?”同样的,阮玉儿拿起了邻家小妹看上的玉镯。
汐凰目光有些诧异,寻思这副玉镯吸引力挺大,看成色也就一般,绝对称不上美玉。
“五金币。”汐凰照常开价。
阮玉儿温和一笑美艳动人,说道:“我要了。”
“行。”汐凰也不废话,拿出精致木盒,把玉镯放了进去。
阮玉儿接过木盒,芊芊玉指看似无意滑过汐凰手腕,一阵触电之感袭来,汐凰莫名打了个寒颤。
“这个女人...”汐凰皱眉,她总觉得优雅女人似乎带着什么目的。
女人直觉很准,阮玉儿借机留了一道神魂印记,目的就是监视汐凰。
由于汐凰身上有某种宝物,阮玉儿无法确定能否远距离打入神魂印记,保险起见还是近身较为稳妥。
先前那名青年和摊主十之八九是天轩王安排的杀手,阮玉儿心聪眼明,她现在要搞清楚眼前这位女子和离去的邻家小妹真正目的。
阮玉儿付了钱收起木盒便离开了,汐凰不断侧目,她总觉得体内发生了变化,说不出来的一种感受。
“这女人气息平常,是凡人无疑,定是我太紧绷,出现了错觉。”汐凰自我安慰,心中还是隐隐不安。
阮玉儿追赶邻家小妹,神识搜索下不见踪影,她顿时狐疑,莫非是调虎离山。
阮玉儿不敢太过冒险,搜索无果就返回了酒楼,真是调虎离山,岳魁就危险了。
阮玉儿刚走不久,旁边茶馆正在品茶的白衣青年自信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有人暗中窥视,还尾随他这么远。
白衣青年容貌俊朗,肌肤比诸多女子更为白嫩,他望着阮玉儿的背影,轻笑道:“想不到宕州除了天宕王,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完全看不透境界,形同常人气息晦暗,是个不小的麻烦。”
“大人,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与他同桌的黑衣青年双眼青肿,明显挨了揍。
“闭嘴!要不是因为你擅离职守,怎会如此被动,接头人失去踪迹,我们对天宕王的布署根本不清楚!”白衣青年冷眼投来,那人立马低头,生怕再被揍一顿。
“如果是血玫,这些情报手到擒来,咱们情报方面还是太弱了...”黑衣青年小声嘟囔着,毒刺每次行动,都得提前买通当地人,借助环境优势制定刺杀行动。
消失的摊主,是土生土长的宕州人士,在这条街摆摊风雨无阻几十年,没人比他再熟悉这里的环境。
可他消失,再去买通另外的人,时间已经不允许了。天宕王已经做了防范,再不动手就难了。
“再提那二字,我必杀你!”白衣青年杀意涌动,血玫二字是他的禁忌。
白衣青年绰号千面郎君,极为擅长易容,就连元境强者也很难识破,他的实力在毒刺只能算中上游,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无人出其右。
毒刺派他出马,说明很重视这份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分开行动,你去试探那人口风,我觉得血玫插手了。”
千面郎君方才就发现不对劲,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站姿扭捏甚至带有兰花指,作为易容高手,他嗅到了不寻常的气味。
如果血玫插手,这件事就难处理了。
黑衣青年离开后,千面郎君再次易容,变成了一个破破烂烂的老乞丐,拄着拐杖一瘸一拐朝岳魁所在的酒楼而去。
据说世上知道千面郎君真容的人不多,多数已经永远睡去了,少数人还存活于世。
邻家小妹、白衣青年、老乞丐,皆是假象。
外界发生的种种,岳魁一概不知,他正在和珪海先生沟通今日所发生之事。
向天宕王投诚,牵制两大亲王,暂保堍州安宁,这是目前堍州唯一能用的方法。
岳魁从苏氏王朝回来时,冼御铭就曾说过天宕王试图对堍州用兵,由于百家联军势头太猛,天宕王不得不打消念头,专心应付百家联军。
堍州是兵家必争之地,天宕王日思夜想,天轩王更是不允许它脱离掌控,一度想除掉冼御铭。
堍州不会向任何一方势力真正屈服,只因皇室火种在此,必须保全火种,待日后必定发展成燎原之势,重振河山!
现如今形势逼人,堍州只有假投天宕王,借助他的力量抗衡天轩王。
天宕王想掌控堍州绝非易事,毕竟堍州处于天轩域,搞不好搭进太多精力最终无功而返,因为他并不知道皇子在堍州,包括天轩王。
除了堍州高层,其他势力都以为皇室不复存在了,这才兴兵动乱夺取天下。
投天宕王,人诚心不诚,蛰伏起来伺机而动。
天宕王话虽强硬,但他强攻堍州,天轩王岂会坐视不管,一定会发兵救援,所以只能智取。
反之,投诚天宕王,天轩王也不敢随意用兵,两大亲王互相忌惮。
上将伐谋,言之不虚!
岳魁希望冼御铭这个暴脾气能够念头通达,不要因小失大,目前堍州无法抵抗,只有拉近两大亲王,让他们周旋博弈,堍州才有喘息之机。
岳魁最想看到亲王两败俱伤,这样对堍州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也许日后要合时宜挑动两域战争,借机消磨双方实力。
没人想要战争,因为战争受苦的永远是百姓,但天下大乱百姓早已是苦不堪言,为了结束这一切,只有以战止战!
和平安定不是靠口头呼吁,而是经过鲜血浸泡战火炙烤提炼出来的结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