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珏坐在车里时不时传来的车壁震动、人影直接被压在上断了气,周遭的一切都在提醒她,现在外面正是人间炼狱;这跟当年观民寺那晚,画面有点重复。
若不在实在不想,云珏不想回念到那个晚上那个场景,有人在她面前死去,有人必须得味今后某个出路和活着......甚至,面对这一切。
但没有办法,这是她要去承担的,这是她选择的路,选了就要走下去,不管路上多路、会不会受伤、能不能坚持,即然已经踏上,只有归处,没有让她重新再来一次的可能。
如同她本不想来到这个世界一样,她选择了在这里活着,活得更好。
狭小的空间里,云珏收下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异常,又回到那一副平静淡然的模样,小心地端着手掌里的茶杯,已经有过一次经历的白蕊,这次稳住了自己的神情和举措,不再有什么夸张的表示,但惨白的脸色依旧是出卖了她,不过这一次她的心态在慢慢转换。
秋雨稳住云珏身子,尽量别让那些茶水喝物品乱飞到云珏的身上,无微身体紧绷地注意周围,以防突来杀机,车口的阿珠表情自然地将落到脚边的、车门口的尸体——踹下去。
没有一丝违和感。
围绕着云珏的马车,四周乱了套,匈奴人都想要冲上前来,想要将云珏斩杀成肉沫的一样,疯了神红了眼,不要命的冲上来,每个地方都是人影在动,刀光剑影的将脚步、跑动的人都分不清楚。
那先原本跟在云珏身边的侍从和服侍的人被一些士兵保护在一个圈内,这群人的目标兵士他们、也不是钱财,所以这些人和云珏的嫁妆箱子放在了一起,被专门的圈起来,没有那么危险,但也时常会有误伤的冲上前、有一番搏杀。
昏暗的夜里,打翻在地滚落在远处,似一个个小火球样的马灯被众人就这么摊在地上,出了月光星河,就这么一些灯亮可供已经杀红了眼的人分辨方向和敌友。
在遮挡的死死的树林密布的地方,三面环山,可能大家都要瞎子摸象,乱杀一同;身上的物件、叮铃哐啷的衣物、挂碗瓢盆,早已经成了地上的障碍物,前方,视线里都是人在动、刀在砍。
血红和雪白交织在一起,唐坦左手刚弄死一个,身后就有人冲了上来,他左膝跪地,半腰而弯,低头漠视将手中的刀往后一甩,风中穿过一生刺响,进了那人的胸口,那个神情惊讶、不敢相信自己要死了的异乡人,看着自己胸口溢出的鲜血,倒地。
没有时间,唐坦手紧握拳,从凌乱的黑发间凌光瞥见一抹死人手上握着的弯刀,他没有看清这是谁的、是敌是友,马上用力抓住、奋力起身,太黑了,太乱了,血滴在他的脸上划下一道道的痕迹。
白花花的肉条在一道道噗呲噗呲的声音、过程中,倒地、而亡,肖丹比唐坦好不到哪里去,他在最前头承受了最多的进攻,唐坦不过算是在辅助他,对应的他也比唐坦更惨。
他的小臂、大臂、腰间,都有大大小小的口子,伤得不重,但小伤要大命,被划破的口子都在不紧不慢地向外渗血,加上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混在一起,让他看上去像个没有洗过澡的血人、泥巴人,惨极了。
对比下来,身手比不过唐坦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