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城,城墙崭新无二,这是修缮之功,让这座老城看着更加焕然一新,更加结实有力,像是能抵得住五万大军的冲锋陷阵,城楼上的鼓楼,巨大庄严,青铜铁钟,随着敲击一下,会让人传遍整座城。
身穿兵甲的士兵,威严肃穆伫立,站在城门、城下、关卡处,盯着那些在暗处的人,不放过一丝可疑的机会,往下放望去,城门口来来往往,人流众多,瞧着不像是一个空城发展出来,反而像是一座百年发展、繁荣昌盛的大城。
八月底的盛夏,几近尾声,但严酷夏日根本没有给众人可乘之机,直接是把炎热打在了众人的脸上,烧得滚烫。
车队里大部分的人都是在顶头夏日下,酷热前进,更不用还有的人拖着行李、背着盔甲,燥热、闷汗,在这温度更高的表层下,想让人中暑容易的人多,毕竟无论这主人到底是不是真正心善意,可有的他们得好处的地方就行了。
连休息条件下的人都尚且如此,别提直接在此处行走的流浪者,落魄、饥渴、暴晒、脱水......一系列的举措,都让人感觉惋惜。
马车的前后轱辘的声响,带着云珏的冷酷的眼神辗转远去,路边上的人型,嘴唇干裂、眼眶空动地直视前方,,带有着些许的不甘意味,可身上被暴晒、脱皮、然后甚至是手到灼烧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丝丝溃烂、腐败。
靠近一些森森白骨的地方,虫蚁腐蚀穷出不尽,进进出出围绕在那一大片的伤口处打转,有的甚至潜入其中,挖的一点红黄相间的不知名物体。
汉中-黔中的边界处,森林大山的地面上,刚下过雨、泥泞的土地上,留下一排排慌乱的脚印,飘落在一旁树枝上的黑点。
顺着泥泞的脚步,隐藏靠在大树后的人,乍一看像是落荒而逃的贼匪,仔细一瞧那些人的身上还穿着官服,是官府衙门的兵士。
部分人脸上的表情似有惶恐,左右晃动地打量,像是在往后瞧看,像是后面有狼狗追咬,怕被咬的骨头撕开。
他身上各处皆是狼狈之象,换了衣服,没有穿着主将的服饰太过招摇明显,反而穿了身与其他兵士无二的服饰。
脸上有刀尖划伤的痕迹,也有树枝跑路时受两边枝叶刮伤的痕迹,手上都是这些日打杀见残留下的印记,那些血迹、血块凝聚在一起,差一点就要黏在手上。
他大喘着气,跟着身旁的人停下来商量一二,这些时日下来,没有给他一口喘气的时机,虽然没有正面相抗,但一日日的消磨下来。
差一点点,此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惜不论是冬天还是夏日,决定流亡逃命都不是个好时候,老天爷不会在生物更替的时节里给出太大的生机。
可发动战乱的人,若不能称其冷血,都不能具备能力发动乱动,不做出更有利己方的举动,还怎么获得有利的胜利,很简单的生存法则“你死我活”。
我多吃一口,就更有机会。
这个时代下的人,若不起身自救,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帮助到底,即使那个人身强力壮、家财万贯、目空一切,才是最愚蠢的人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