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月将云珏从头到脚来了个大换样,平时屋内有暖气,不怎么出门,即使是院子内外的走动也不过是素衣薄件外套一件大衣。
但今日,不同,含月自然要好好的打扮,云珏的深衣是三件套的小芙蓉锦绣,蝉薄如丝,轻柔暖和,外衣是加绒的妃色缭姿缎面的八幅裙,腰间玉授带,脚面是厚底的羊毛绒鞋绣有雨雾缭绕,寓意人们穿上这些,便如同踩在柔软如棉的云彩上。
最外面套上那件裘衣斗篷,云珏又从一个整日病怏怏的闺阁小姐重回生机,瞧着这镜子内的打扮,不仅含月,云珏自己也十分满意,总算有种越来越好的感觉。
而不是这里在刀光里厮杀,那里在泥潭里打滚的姑娘模样,时间越发的长,云珏越发是没了这样繁重的打算。
瞧着镜子里的模样,含月痴痴地笑道:“沐小姐,您可真美,怕是整个剑南都找不出一个比您还有气质的女子。”一出口就是夸奖,让一旁在瞧看着的阿珠也心中喜意。
云珏回道:“那你是没有见过我姐姐,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含月的夸奖让云珏心中欠妥,不止是天下人,在云珏的心中沐云玥是最美的女子,再也没见到过比她还要出众的。
含月听着云珏的话,觉得像是谦逊,因为有的时候眼前这名看着淡雅平静的女子,实在不像是那个传闻中的奇女子。
这么看着,为她梳妆,为她打扮,一切都像是在为一名深闺简出的小姐服侍,每日看看花鸟虫鱼,不问世事的感觉。
如今站在眼前,含月怎么都无法相信坐着个会随时同她解释、释笑的大气女子,就是无数人传言的女子,沐云珏。
含月也不小了,得有十三十四了,她脸上又是单纯的一笑:“沐小姐,含月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出生在这、长在这,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剑南李家的府里会有你这样的女子,简约大方,不拘小节,日日待在这园子里,也不愿去和外面的人交锋,着实特别。”
云珏作为椅子上,慢慢地听着含月说起这府里的一举一动,好像自己也跟着含月的话,化成了那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害羞且谨慎的小孩子,一点一点的去经历成长。
“世人认为我奇特,不过是我没有朝着他们预想的方向走,这没什么难得,不想选罢了。”云珏简简单单地便说出口,像含月这样得女子从来不敢想得事情,这便是她们与她最根本得不同。
“唔......不对”含月摇了摇头,嘴角的酒窝浅浅地笑道:“沐小姐,这么多年,这府里将军从来没有带女子进来,更别提能够在这城中随意走动的权利,将军的看重和在意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对将军来说很重要。”
一小小年纪得小丫头,正半蹲在云珏面前,边点头便赞同自己的话,眼里还冒着星星看向云珏的脸。
云珏又叹了一口气,瞥向别处。
又谈回这个方向。
......
一架外表平华的马车上,厢内印有古朴厚重的花纹,行人从外侧并不能看出这内外的差别,但这主城底下的老百姓也明白。
能做这么大马车的人,必然身份不低,有很多的可能性都在警惕着这些老百姓,因此街道上远近的路人,远远地瞧见了,也躲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