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野外,一个书生,提着灯笼,缩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左张右望。他的身后两旁,是阴森森的树林,偶尔传来一两声乌鸦挥动翅膀的声音和“呜呜”的鸟叫。
“我要尽快走出这个树林才行。”宁采臣说着,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从他身边窜过。他回头一看,如绿宝石般的,眼睛!
是狼!也不知道是四只还是五只。
“啊!”宁采臣叫着向前跑去。
“嗷呜!”狼嚎声声。紧紧追在他身后。
“喝喝喝!”他喘着,跑着,不是回头看看,那几匹狼一只紧追不舍。
他靠着一棵树,提着灯笼挡在自己跟前。
“狼怕火,只要有这个灯笼在······啊!不能灭啊,不能灭,灭了我就死了。”话音刚落,灯笼一黑。
“啊!”宁采臣扔下灯笼,慌不择路的跑着。忽然,他身子一滑,脚下被一根藤蔓给绊倒。
“糟了!”宁采臣挣扎着起来,看见前面一块石碑,上书“兰若寺”。
“太好了!”他想着,朝着那不见灯火的古刹走去。
尾随着他的几匹狼,停在兰若寺前,看着走远的宁采臣,没有追上去,反而是呜呜叫了一声,转身而去。
“奇怪了,这群狼居然没有跟过来。”宁采臣听到狼叫的声音传远,心情倒是放松了下来。“不管怎么样,反正自己是安全了。”
忽然,一阵微风吹了过来。
“啪!”
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宁采臣心一紧,忽然想起关于兰若寺的传闻。牙齿不禁咔咔的响起来。
“宁采臣。”
“糟了,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连自己的名字都知道。”宁采臣吓得几乎站不稳。他闭着眼睛回头,生怕自己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青面獠牙的鬼物。
“嗷呜!”
“啊!鬼啊!”宁采臣喊叫着,提起脚步就磕磕碰碰的朝着兰若寺跑去。
蓝鑫烔有些无语,就这胆量,还敢来兰若寺。
“哎,你别跑了了,是我。”蓝鑫烔在后头喊着。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宁采臣回头,看见原来是今天遇到的那个白衣公子,才拍着自己的胸口,“你,吓死我了。”
丝毫忘记了,他不曾告诉蓝鑫烔他的名字。
“这位公子,你也是来这里借宿的么?”宁采臣问。
“免贵姓蓝,名鑫烔,你叫我名字就好。”蓝鑫烔道,“手上没有钱,只要来这里借宿一宿了。”
“哈,你也是?”宁采臣惊讶的看着他,蓝鑫怎么都不像一个会没钱的人,面容白皙,衣服的材质也是极好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怎么会没钱。
“是啊,我的钱丢了。”蓝鑫烔道。
“哦,原来如此。”
两人说着就朝着兰若寺走了进去。
风呼啸,吹着漫天的落叶。
“哎,有人在吗?”宁采臣大声问。
“你看着古刹年久失修,像是有人在的地方么?”蓝鑫烔道,“走吧,没人的。”
“哦哦。”宁采臣说着跟随蓝鑫烔的步伐。
两人刚走了几步,忽然就听到一个汉子大喊的声音。
蓝鑫烔望去,只见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提着刀,跳起来就朝着另一个人砍过去。而对方,正是今天遇到的夏侯淳。
“呵呵,想不到居然还真的有人。”蓝鑫烔尴尬说着,他怎么就忘记了,燕赤霞就住在兰若寺里的啊。
两人在兰若寺前打起来,又跳到兰若寺的二楼楼道上。刀剑光芒挥动着,咣当的声音响成一片。
宁采臣躲到蓝鑫烔身后,好奇的看着两人。
这是今天见到的第几次打打杀杀了,第四次,还是第五次?
转眼之间,燕赤霞破身藏到兰若寺上,夏侯渊看了看,提着剑往上飞跃,忽然间,燕赤霞从兰若寺里飞了出来,一件划上他的左肩膀。
两人又落到地上,提着剑,分别站在宁采臣和蓝鑫烔的两边。
宁采臣一动不敢动,眼睛飘向两人,“你们该打完了吧。”
“夏侯兄,你我打了七年。你也足足输了七年。”燕赤霞道,“不过你倒是挺有耐心,我避到哪,你就追到哪儿。”
“燕赤霞,想不到你在兰若寺半个月,把你的剑磨得更锋利了。”
“不是!”燕赤霞道,“只不过是你浪费了青春,野心太大,不思上进。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锋芒毕露,居心不正。用招神行不定,燥火太大,招式进而不利。”
夏侯渊嘴巴拧动。
“你还有个好毛病,出剑快而不准。”
“燕赤霞,我是来跟你比武,不是来听你讲道理的,你你······”
“对对对,大胡子说的对,”宁采臣对夏侯渊道,又转头跟燕赤霞说:“你也是的,他都打不过你了,你还这么说。他不是好没面子。”
“你这么说,似乎他更没有面子。”蓝鑫烔想着。
“哎,他也对,”宁采臣对着夏侯渊说,“人家大胡子都避开你了,你还不放过人家。不如把自己的剑放下来,用自己的爱心来感动对方。要知道,宇宙是无限的,爱才是永恒嘛。这是爱的世界,不是剑的世界。爱才是最有利的武器啊。”
宁采臣说着,越说越急,蓝鑫烔感觉他都要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