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父随后也同杨邺告辞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修行了,鬼道修士夜晚修行,效果比白日要好。
远处亭中的年轻弟子们,也都走了个空,只剩下神音跟高喜,而神音感到,那名女子,她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但是却不知道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至于高喜,则是经过这么久的观摩,从这白衫女子身上,观摩到了一丝独特的意味,那是比合体期更加高深莫测的感觉
赢风跟神泉也早都离去了,大多数九州的人,都没有晚上外出的习惯,就是成了修士,这个习惯一样在。
最后,山峰山就只有杨邺还在屋子外了,他本想去摆放这步宫主,但是人家明显不待见他,何况还是因为他的委托而奔走,也不好再叫她帮忙,只好摇着头,走下山了。
夜晚已经到了。
一些年轻弟子们,依旧是上到亭子上修行,因为在这里吸收月华效果好一些,不过大多都在沉思着,之前的那名女子,会是何人。
不知不觉中,那步宫主的气韵,已经刻在了这些孩子的脑中,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忘怀。
神音跟高喜,也是在想着那步宫主,到底会是何人,同时神音也在疑『惑』着,自己同那步宫主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忽然,一道轻响在高喜身旁发出,随之就是一道熟悉的轻咳。
高喜听到这声轻咳,下意识地想将怀中的神音松开,但是抓的紧,只好任由神音如此了。
两人望过去,正是杨邺坐在长椅上。
杨邺十分感叹地望了两人一眼,就坐直了身子。
杨邺这样的姿势一摆出,高喜就知道杨邺有话要对他说。
“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杨邺岂能看不出高喜的心中,疑『惑』都堆成山了,但是又找不到人来询问,只好沉默不语。
之前就说了,高喜虽然不喜言语,是因为习惯于从他人的举止看出『性』格,并不代表不会说话,而这几日神音同那些弟子交谈甚欢,一旁的高喜,却始终一言不发。
神音的这件事,不止是神音的磨难,也是高喜的一次劫难,且并非是外劫,而是心劫,若是心念想岔了或是想错了,那就不妙了。
而修士的心劫,最忌讳他人『插』手,因为那是他人的看法,不是高喜的看法,于心劫无益,反而会使心劫壮大。
高喜也不客气,便问出了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杨兄,那是何人?”
高喜一问,附近就静了许多,那些年轻的呼吸声,一瞬间就停了下来,他们修行了几个月,这么近的距离,还是能听到的。
不过太早地听到了,反而不妙。
“嗡”
一道结界悄然浮现,隔开了那些弟子们的听觉,而且视觉也看不见,在远处看来,就像是『迷』雾,这也是免得从口型上,读出信息。
杨邺早有预料,随手掏了一本书册,放到了亭子里的桌子上。
那边的神音想伸手拿却又不敢,有些羞涩,记起了儿时记忆的她,对于这经常逗弄她的杨修士,是有些怕的。
高喜察觉到了这点,无声一笑,神音的那些事,听方绩所说就知道了一些,随后神音又同他讲了一遍,倘若一开始他尚能抽身,但是知道了这么多龙族隐秘,却是再难抽身,何况就没有抽身这个念头。
书册中的东西,高喜同神音翻看着,高喜尚是无动于衷,但是神音却不时瞪大眼睛,显得十分惊讶。
终于,高喜翻到了想要的东西。
“云居仙子,踏月归客,三千六百岁,步风岚,渡劫巅峰!”
一瞬间,高喜再也不能无动于衷了,眼神有些变幻,继续地翻看了起来。
杨邺却是在这时止住了高喜的动作,微微一笑,望向了高喜的眼睛。
“确定要看下去吗?”
过早的知道渡劫期修士的作为,于修行一图,有弊而无利。
高喜点了点头,不为话语所动,继续地翻看了起来。
杨邺却是笑了,所谓的弊与利却是相对的,如果不能承受弊,就不要想着利,想着利,就要承受弊。
高喜既然选择看下去,那就是他的选择了,于外人无关。
一旁的神音察觉到了这种奇怪的范围,可能是有些忍不住,便沉思了起来,但是目光却不在书册上,她既不求利也不求弊,这种心态,是修士中常见的。
神音沉思之际,目光胡『乱』地扫着,猛然间发觉有道目光在望着她,转头一望,被杨邺眼神吓住了。
可能神音形容不出来这种眼神,但是杨邺能形容,那就是怪叔叔的眼神。
不过杨邺也只是开个玩笑,吓了神音一下,但却打『乱』了神音的思绪。
神音不由瞪了杨邺一眼,好不容易快想出来,又没了。
神音还是在想着,她同那步风岚之间的莫名熟悉感。
这时,高喜也把书册递还给了杨邺,杨邺也是小心收好,等待着高喜的问题。
高喜如同之前一样,欲说些什么,却又没说出来,但杨邺却是明白高喜的想法。
“漫漫人生路,踽踽独行。”
杨邺轻『吟』一声,望了眼两人,轻轻一笑,身影已经消失。
留下了若有所得的高喜与莫名其妙的的神音。
“还真是个怪人!”
神音忍不住说了一句,察觉到有些失言,连忙捂住了嘴,不过想到这杨修士的『性』子,也不会在意的罢。
嗯,不在意。
恍惚之际,仿佛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