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是要救燕北凊的,结果最后人没救成反倒自己却给搭进去了。
这些来抓我的人就是当铺掌柜的去通知的,他看到我的时候还一副很害怕我的样子,仿佛我真的是江洋大盗一般。
我以为我进入牢房能见到的时燕北凊的,现在我也算是来给他作伴了,却发现燕北凊的那个牢房内早就没了他的踪影,而我也被关进了原先他呆的牢房。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原本给燕北凊准备的被褥枕头,现在全成了我的了,我是不是该感叹自己又先见之明。
“大哥,我能问一下,我相公去哪里了呢?”
那人就是当日说能帮我办事用一百两救我相公的人,他见我进来了,便急着骂了我,“我说让你救你相公,你也用不着去偷盗啊,偷得还是那么个要命的东西,现在好了,你相公救不了,自己还白白要搭一条命进来。”
“我没有偷东西,那是我相公给我的聘礼。”
“那就是你相公是个小偷,对了,你相公昨天晚上被人带走了,本来想等你来了就告诉你别凑银子了,现在到好,你自己来了,我也用不着对你愧疚了。”
“那我相公他还会回来吗?”
“这我可不知道,这得看上头的意思,但是估计昨晚拉出去是被偷偷处置了吧,你也别急,最迟下午就会有消息了。”
可最后,我在这牢里整整呆了十天也没任何消息传来,好在我之前花的二两银子没白费,至少我自己是吃得好好的,没有同别的犯人一样吃糠咽菜的,别人蹲牢房都是瘦脱一层皮,可我却还胖了一圈。
那十天,整个京都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只是我这个牢狱里的人是一点都不知晓,每天都缠着狱卒大哥问我家相公怎么样了,可那狱卒也说不知道,被带走后就没任何消息传来。
过了十天,我那二两银子也花光了,然后我也得跟着吃这里的牢饭,吃惯了好菜的我,实在没能勉强自己吃下那个馊了的饭菜,最后还是狱卒大哥看我可怜,给了我一个白花花的馒头。
在第十五天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闭着眼把自己当成牲口把那个馊了饭菜给倒进自己的肚子里了,只是刚咽下去要又吐了出来,前十天养好的膘又消了下去。
“南鸢,有人保释,出牢门。”
出了牢门之后,我看到的是顾染,今天刚好下起了绵绵细雨,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我进来的时候身上只穿了两件衣服,可现在这天却冷得不行,现在这雨下得还连带着风,冻得我忍不住使命搓手哈气好用来取暖。
此时的顾染正满脸欣喜的看着我,想了想现在这把蓬头垢面的样子,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可她却上前拉住我的手,“南鸢,让你受苦了,我这么迟才来救你。
“不不不,要不是你,我可能还要更糟糕呢。”
“小箪,你先回凌府,我要带南鸢去个地方。”
顾染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我隐隐有些不安,可又不敢问出口,就怕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她带着我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最后在莫城的一处荒野处停了下来,对这个地方我眼熟的很,可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想不起来。
“阿青今天早上被缢首了,凌府和康王府都没人来认领尸首,所以就胡『乱』让人缝了脑袋然后给扔到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里,我想起来了,这里不就是我当初到这个地方的时候睁眼所在之地吗,是那个『乱』葬岗,是那个无名尸首所处的地方。
“你胡说,他不会死的,他不会和顾烬白一样死掉的,他不会!”我虽这样对着顾染吼叫,可身子却不听话的拔腿就跑,我害怕如果此刻我真的跑上去,我会真的见到燕北凊的尸体,我害怕。
现在这雨下得越来越大了,我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跑着跑着我便摔了个大跟头,这一摔可把我给摔得不轻,我的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水泥潭中,虽然只有短短两三秒,可我却在这两三秒中感觉到了窒息,眼口鼻中尽是泥水渍。
“南鸢,南鸢你没事吧你!”顾染一把将我给扶了起来。
“顾染,他不会死的,他不会死的,你借我银子,借给我五十两,我就可以救他了,我就可以把他给救出来了!”我拉着她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她,我想我是在做梦,我现在还在那个监牢里面才对,现在发生的种种都是梦而已,只要我醒来了,就好了。
这样想着的我,放开了顾染的手,然后用力的打了自己几个巴掌,真的不痛啊,看来这真的是梦。
“你别发疯了南鸢,你想让阿青暴尸荒野吗,现在除了你,没有任何人会给他处理后事了,你清醒一点!”
顾染的话说的很大声,哪怕雨声很大,风声很大,但我也听的真切,而且我的脸虽然不疼,可是手却疼的不行,看来这是真的,这不是梦,不是梦啊。
最后,顾染陪着我上了这『乱』葬岗,几年没来这个地方,想不到这『乱』葬岗已经改善了许多,这地方也建了几间屋子,看来变成义庄都有人看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