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燕北凊出言维护我,那个女子自觉失了颜面,于是便转头同别桌的人熟络的展开了话题。
这时候我才觉得有些发冷起来,“快给我披上,冻死了要。”
“刚刚表现不错。”
说着便帮我重新披上了大氅,而此时屋外又传来传声,“龙相爷,烨王到!”
看来今天这个成亲倒是来了很多大人物啊,不过顾筱筱的花轿怎么还没到啊,感觉已经过了很久了。
“我说,这花轿也太慢了吗,怎么还没到啊?”
“早到了,只不过现在还不能出来。”
额,早到了,早到了怎么还不开始行礼啊。
现在满堂宾客正欢坐一堂,若我是个外人一定会觉得这场婚礼气派极了,只是我此刻已成局中人,没有了旁观者清的心态。
我见龙相爷远远看了过来,而燕北凊也只是朝着他示意了一下,不过看得出来龙相爷有些不大高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听闻青王早前突发恶疾,如今看来倒是瞧不出半分孱弱的样子,反倒越发英姿俊朗,殊不知要偷走莫城多少闺秀的芳心了。”说这话的是坐在燕北凊右手旁的一个花白老爷爷,看不出来吗,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凑热闹。
“量将军说笑了,昔年北凊有幸拜在将军门下当过三月学生,如今想来甚是惭愧,这诸多时日竟没上门拜访。”
“哈哈,现在整个莫城还会称呼老朽为将军的也就你一个燕北凊了,想来不过短短七年,你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还真是令人唏嘘。”
也不知道燕北凊是不是由此想到了什么,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好像不愿回想。
“参见太子妃娘娘!”
只见不远处走来一个极美的女子,样子同龙施梦倒是有一两分相像,但完全是云泥之别的两个人,若说像那还是龙施漓更像一些。
见她一身正红的翠烟衫,如同散花水雾一般形态的软霓摆尾,等她慢慢走近正厅之后,所有的人都朝着她行了跪拜之礼,除了几个身份显赫的只是同她点了点头,而当她进来之后,燕北凊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再无瞩目,可只有我知道,此刻的他不同于往常,就连垂于身侧的手都略微有些打颤。
可我没法像他一样不去关注龙施烟,她身后还披了一件淡红『色』的水薄烟纱,体态美的不像是凡人,若要形容,我能想到的只有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的样子,别说是男人,就是身为女子的我都觉得身子一软,我总算是知道为何燕北凊当初会爱上龙施烟了,但凡是个男的都会爱上了吧,为了这样的女子,一怒冲冠为红颜都是平常之事。
“诸位有理了,太子还在宫中行礼,所以便只能由我这女主人先行前来开宴。”
说完,她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我和燕北凊走了过来,我完全没有同她一较高下的资本,等她靠近之后,我莫名的想逃跑。
“你来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今日还能前来,本宫替太子谢过。”说完便有人上前端来两杯酒。
这个太子妃,胆子很大啊,现在整个大厅可全是人啊,她这般不顾世人眼光,真是厉害。
燕北凊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态,反倒一副相见甚欢的样子,见他轻快的拿起了酒杯,然后嘴角含笑的说了句,“别来无恙。”
“北凊哥哥。”
太子妃眼看就要失态了,她身旁的婢女赶忙拉了拉她的水袖,这才让她回了神。
两人像极了久别重逢的恋人,虽然没有肢体接触,可我却在他们中间像极了一个透明人。
等他俩一饮而尽了,太子妃才终于注意到了我,“你便是南鸢?”
没想到,她居然知道我的名字,我点了点头,完全一副小家子气,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胆子小,怕是不知行礼,还请太子妃见谅。”
燕北凊适时的帮我解释了一番,而龙施烟见燕北凊维护我,倒是上前来拉我的手,她那双柔荑一样的手附在我的小粗手之上,两者相较,我真是恨不得立刻缩回去。
“北凊『性』子犟,以后还劳烦南鸢妹妹多多担待才是,倘若,”后面的话她欲言又止,只是我听着不舒服极了,可我却找不出任何借口可以反驳她,好在这时候顾筱筱这个新娘子也牵了进来。
顾筱筱毕竟是侧妃,通俗点说就是以妾室的身份嫁入太子府邸的,所以她是没资格穿大红『色』的,今天的她穿了一身朱砂『色』的嫁衣,就连盖头也是朱砂『色』的,朱砂同大红也算有些相近了。
这时候所有的宾客都已经落座等着观礼了,这是一个没有自己夫君的婚礼,虽然顾筱筱平日里嚣张跋扈,可我觉着她心中此刻也是遗憾的吧,这里的女子自己的命数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
婚嫁更是所有命数当中最无法改变的,哪怕嫁给贵如太子这般的人,顶头上有龙施烟那么绝美的一个人压着,且龙相爷又是龙施烟另外一重保障,顾筱筱倘若不能收『性』子,今后怕是不好过,而我冥冥中也成了她不好过的一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