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同她拐弯抹角,我要的只是一个确切的答案。
“我听不懂你的话,不知青王妃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明明已经怕得在发抖了,小箪却仍旧死不承认的架势,我叹了口气,“小箪,我还记得在王府初次见你,你当时跟在顾染身边乖巧得不得了,不想短短时光,你都成了姨娘了,想必你费尽心思上了自家姑爷的床也是会为了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可我要是同顾染说出今日木炭之事与你有关,你觉得你这姨娘还做得了吗?”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箪要是再不承认,那我也只能留不得她的情面了,我怕得只是顾染伤心,我不想她因为同一人接二连三受到打击。
“你没有证据,黄口白牙的,你诬赖不了我!”
见小箪激动起来,我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来你这之前,我去过你以前的房间,在你房内发现了柳叶桃,你说不是你,那为何会有这毒物!”
“你胡说,我早就扔了,我……”
没想到小箪这么禁不起激,我冷笑了一声,“啊,原来扔了是吧,你倒谨慎,可惜的是不够镇定,我只问你,你为何要害我,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你!”
此时小箪一把挣脱了开来,“你是没得罪过我,可你抢走了小姐所有的爱,你出现之后我便再也不是小姐唯一的倾述之人,好不容易小姐嫁了人,可不想你却跟来了,我只想你重病而已,没想你死,可没想到你居然连火盆都不会生,南鸢你我同是丫鬟,可你的命却比我好太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说你爱你们家小姐,那你为何又要爬上凌寒的床,当然这件事凌寒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
“你错了,南鸢,我从来就不想当姑爷的女人,我从来就没有上过姑爷的床,我要的只是一辈子留在小姐身边,可你离开凌府之后,小姐居然说要给我婚配,我从小到大唯一对我好的只有小姐,我绝对不能离开她,既然她要让我走,那我便只能让她永远无法赶走我。”
想不到小箪对顾染的感情居然这么深,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有一些不容于世的想法在脑海中,但我这下子却全部释然了,我明白了她的初衷,也懂了她的苦楚。
“小箪,此事我绝对不会告诉第二个人,可你要答应我,绝对不可以再用这个方法去害别人了,不然你逃得了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她似是不相信我居然这么轻易放过她了,“你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想顾染好,至少你永远不会害她,小箪,你同顾染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包括我也不行,因为你对顾染来说是唯一的,独一无二的,只是你这次确实伤了她的心,你一定要好好解释才可以。”
“南鸢,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明白我的人,可我却想害你,我真是,我真是罪该万死!”说着居然跪了下来,我连忙上前扶起了她,“过了就过了,何况你并没有害到我,但是你以后可千万别再做了,知道吗。”
“嗯嗯,其实我也后怕过,后来你离开了凌府,我才安心下来,我多怕哪一日你受不了就生火盆了。”
同小箪我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只是离去前还是最后留了一句话,“有些事一辈子只能你自己知道,不光是你下毒这件事。”
我想她能明白我的意思,离开小箪这里后,我倒是觉得心中放下了大大的石头,没想到顾染这货男女通吃啊,不过她这辈子估计都不会知道,可不知道有时候才是最大的幸福。
回了房间后发现北溪被我的响动给吵醒了,她见我回来了便起床点了火烛,我坐在这背凳上曲起了膝盖,将自己牢牢抱住,莫名的有些想燕北凊了,也不知我不在的这一天他都是怎么过的。
见我耷拉个脑袋在膝盖上半晌没说话,北溪倒是开了口,“见过下毒的人了。”
“嗯,见了。”
“怎么垂头丧气的,难道不顺利。”
“没,顺利着呢,不过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啊。”
北溪难得笑了一下,“自然是不能说之人,不然你白日的时候便会说了。”
我转头看向了北溪,接着昏黄的烛光倒是觉得生出另一番美来,“每个人都有难说出口的秘密,有时候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有时候是为了保护心中之人,北溪,明天得靠你好好做戏一番了。”
“以前燕北凊总说你爱折腾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说对了。”
其实她同燕北凊的关系我一直想问,正好她说了,那我就顺着她的话往下问了,“你和燕北凊的名字很像,可是他好像只有小阮这一个妹妹,所以你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不久你就会知道的。南鸢,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活得这般简单,活得这般随『性』,燕北凊对你真的是好到了极致,若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想象燕北凊也有这么一日。”
我对北溪的话充满了疑『惑』,“他以前对龙施烟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不过你不用告诉我,我怕我会吃味。”
“其实他们之间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但绝对不会像外面说的那般,我想你对燕北凊是特别的一个。”
这天我和北溪两个人聊了很多,北溪这个不爱说话的人居然能对我提的问题言无不尽,知无不言,我知道其实她的内心深处有着一块最柔软的角落,而在那个角落里不知道有谁存在过。
“话说,冷泗喜欢你,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可,我同他,不可能的。”
她的这句话里没有可惜,没有遗憾,有的反而是歉意和内疚,看来冷泗注定得不到北溪的芳心了,真不知道北溪这样的人会爱上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而在不久的未来我才知道北溪所爱之人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之人。
情爱之事,最是磨人不过,各人都有各人的劫要去渡,而我和燕北凊的劫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