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花城不到一天,我就想他想得不行,那个时候还以为是少了个人陪伴我罢了,可如今想来当年的自己真是太过幼稚了。”
后来前方战事吃急,而羌国居然后方断了粮草,最终北溪的娘亲带了北溪也去了战场。
等她们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遍地疮痍,到处是死尸了,燕子拓带的前锋军身先士卒全数死在前线,可北溪不信,她怎么也不信燕子拓死了,她和燕北凊两个人在死人堆里一个一个翻找着,最后在三四具尸体下面找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燕子拓。
“我当时见到他已经和真正的死尸无甚区别了,可我就是知道他没死,我就是知道,我庆幸我来了,我找到了他。”
当时每日都在打仗,无数的士兵受伤流血,军中的军医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一个几近死绝的人,是北溪日日在燕子拓的床头贴身照顾,可以说是形影不离了,而最终燕北凊用对了御敌之法,以一万人击败了三万人的敌方,光是想想我都能想到那场战役的惨绝,当时的燕北凊才十三岁啊,一个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能想出以一敌三的法子,最后还胜了,那是我无法参与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过去,而从此之后燕北凊就一战成名成了莫城的战神。
那个时候,燕子拓昏『迷』了好几个月,等醒来的时候已经班师回朝了,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莫城开始传言燕北凊是皇上的儿子,而后他们的娘亲自刎,爹爹便带着她一人回了花城。
北溪寥寥几句就把那么惨痛的过去给一语带过了,我瞧着她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我以为娘亲死了便是我这辈子经历过最痛的失去,可我没想到今后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我痛苦难当。”
等北溪和戍王回了花城不到一月,燕子拓便也回了花城,他找到了北溪,同她说自己爱慕她,想同她一辈子在一起,而北溪此时还沉浸在丧母的悲痛当中,根本没法对燕子拓给予回应。
“当时他问我,问我爱的人是不是我哥,他说他怀疑我根本不是娘亲生的,因为爹爹之前有过一个小妾,而那个小妾才是我娘。”
“他怎么会这么想?”
“其实那个小妾根本就是娘亲『逼』着爹爹娶的,那个女人是被自家相公休掉的,但发现有了身孕便想投河,娘亲救下了她,为的只是当时娘亲也才刚怀上我不久。”
这件事情花城的人都知道,可是那小妾和北溪的娘亲是同日临盆,而那小妾生的孩子是个死婴,之后便母子一同陨了,而燕子拓的怀疑便来源于此。
“看不出来,这个燕子拓居然这么多疑,连你的身世都存有质疑。”
“若我当时就能停了对他的心思,那该多好,只是很多事情千金难买早知道的。”
后来北溪便狠狠骂了燕子拓,说她是瞎了眼睛才会看上燕子拓,而燕子拓也傲气的离开了花城,此后又过了两年,燕北凊已经成了羌国唯一一个未满十六便战功累累的元帅,而燕子拓也一直跟随着燕北凊打天下,后来燕北凊写了信给戍王,说是需要暂借花城的两万兵力用以抗敌,而戍王便带上已经十四的北溪去了太子岭。
太子岭那一场战役持续打了两个月,而北溪那两个月同燕子拓一句话都没说过,可燕子拓却在一天夜里潜进了北溪的营帐。
“那天燕北凊带着所有人打了漂亮的一仗,我们都很高兴喝了不少酒,燕子拓到我营帐的时候,我正准备将他赶出去,可他却给我带来了一屋的萤火虫,那样炎热的夏季,想要捉到那么多的萤火虫肯定被不少蚊虫给叮咬了,我便拿出了驱虫的『药』水给他涂抹,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问我心上是否有他。”
那一晚对于北溪来说是难忘的,满满一营帐的萤火虫,而眼前的少年郎本就是她心爱之人,所以她便说出了自己的心意,而燕子拓吻着北溪的唇,告诉她,北溪,你真好看,真好看。
“你俩睡了?”
估计我说的实在是太过直白了,北溪原本还惨白的脸爬上了红晕,“没有,我们发乎情但止乎礼了。”
好吧,看来是我太现代了,我还以为这个燕子拓一下就本垒打了。
只听北溪继续往下说,“那个时候我同他几乎是天天黏在一处,终于被我哥瞧出端倪来了,后来我哥便把我俩的事情告诉了爹爹,爹爹也很高兴就做主将我许配给了他,但是婚事肯定要回到莫城才能举行,可是我的美梦却被我最爱的人给击得粉碎。”
后来,黎国的将士连夜伏击了北溪他们,一时间炮火连天,差点连主营帐都烧光了,不料我在故事中听到了龙施烟的名字。
“龙施烟当时和我哥已经许下婚约了,而他们本来就是打完这场战役之后便要回去成亲的,我们当时还说刚好婚礼可以一起办,这样还可以双喜里门呢,可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所有人被黎国的将士给团团围堵住,是燕北凊带着龙施烟杀出了一条血路,送她出去让她去找救兵,可是我们在原地同敌人僵持了三天三夜也没等来救兵,我爹为了我和燕北凊可以活命,硬是自己带了一千人引开了大部分的敌人,可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们即将安全的时候,燕子拓居然在我哥的背后给了他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