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玉衡的府门口等着他,从秦家到他的府上要比他从王府到自己的府上的距离要近得多。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玉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了一大圈,当他看到我的时候,明显眼中充满了震惊。
“是你吗?”
我点了点头,然后在周柳的搀扶下走向了他。
刚才我听到玉衡离开了王府,一个高兴想出门却不想我瞬间眼前发黑起来,整个人直直的倒了下去,若不是我一定要来见玉衡,周柳都不许我出门了。
我蹲下身子靠在他的轮椅上面,玉衡的手略带颤抖的伸向了我的侧脸,他竟落泪了。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尸骨无存了,真的是你。”
在一旁看着我俩的周柳一直没说话,也许在她看来她对我和玉衡的关系难以理解。
进了玉衡的府里,他便把燕北凊的情况告诉了我。
“那日你坠崖之后,北凊的记忆就全恢复了,随后他想同你一道殉情,不想却被燕子拓给拉了回来,当时那种情况要是燕北凊死了,燕子拓便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玉衡说什么,他说燕北凊恢复记忆了,这是真的吗,我之前一直希望他能记起我来着,可是现在在他最不该想起我来的时候却记起我来了,这真是老天爷在和我开玩笑啊。
“你和他一直留在王府里面,为的是什么,燕北凊虽然肩上挨了一刀,但是不至于昏『迷』吧?”
玉衡抿了一口刚上的暖茶,“大概是昔年我师傅给他吃的那颗丹『药』的缘故,他被燕子拓拉回之后,据说大笑大哭了一场,这些我也是听冷泗和琨曳说的,之后他就昏倒了,直到现在一直未醒,不过他在昏倒之时交代了琨曳,在他醒来之前只能让我同他独处,其他人都不得近身。”
这又是为何,难道燕北凊有他自己的计划不成?
“燕北凊是不是在自己屋内给你留了什么讯息,他怕自己有个不测,好有你助他?”
也不知道我这句话是哪里说的不对还是怎么的,玉衡居然笑了,“怪不得你和他是天生一对,他的确给我留了讯息,燕子拓聪明反被聪明误,用不了多久,他这太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玉衡在府上没呆多长时间,他出来是要处理龙施漓的身后事的,所以他让他府上的管家带着我去了王府,说是我是他养在府里的一个『药』人,可以帮着给燕北凊试『药』。
亏得他想得出来这种主意,最后我顺利的进了王府,顺利的进到了燕北凊的卧房。
果然如玉衡所说,燕北凊卧房的附近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我进去之后这府上的管家便退了出去,等他出去之后我才把脸上的假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
燕北凊此时就睡在那张床上,他此时安静的像是一个沉睡的美人,我走到床边,然后坐在床沿之上看着他。
他在均匀的呼吸着,但是除了呼吸之外便在没有别的声响了,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烫。
我慢慢的靠在了他的身上,听着他胸膛里面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你还打算睡多久啊,你知不知道我没多少时间了,燕北凊,你既然想起我来了,怎么我来见你了,你还不醒呢?”
“对了,你知道吗,小菱前些日子生了个女儿,我给她取名叫随心了,不过这个名字会不会太普通了?”
“我一直想问你,你到底在失忆的时候有没有对我动过心,可是现在我却不想问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自顾自说的同燕北凊说着话,但是他除了呼吸心跳之外没有回应我半句。
我怕我这样压着他会让他不舒服,所以我起身想给他拿干净的帕子擦擦脸擦擦手,不想他的手却一瞬抓住了我的手腕。
“燕北凊!”我转身看向他,但是他没有醒。
忽然之间,我有一些悲从心来的感觉,如果燕北凊醒了,却得知我的事情,他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已经有过两次了,再来一次,我真怕燕北凊会承受不住。
我得给燕北凊留些什么下来才好,让他知道我还在这世上,只是我不在他的身边而已。
不然给他写封信吧,不行,若是留信那他就知道我回来过了,我既然回来了就没有理由走了才对。
最后我想了一想,还是让玉衡帮我转告吧,就说我被人给救了,但是不能原谅之前燕北凊利用和欺骗我的事情,所以我决定先自己散散心,等想通了再回来。
“疼,鸢儿,我好疼!”
燕北凊突然毫无征兆的疼了起来,他抓着我的手也用力了几分,我急忙问他到底哪里疼。
可是燕北凊现在还没有这个回答我的能力,随后他松开了我的手开始紧握成拳头,连眉头都皱的死死的。
对了,老嫪之前说过当我痛得受不了的时候,可以把白瓷瓶里面的东西拿出来,说是很珍贵的宝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