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燕北凊口中说出的答案或许和我猜想的会差不多。
“因为我养父当时在燕子拓的手上,所以我不得不答应他的要求,戍王对我来说不单单是养父那么简单,他是北溪的亲爹,是我童年时代里的父亲。”
果然如此,“那么后来戍王又是怎么落到龙施烟的手上去的?”
“你知道此事?”听到我说出这句话,燕北凊满脸诧异。
“是,不久之前知道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救戍王所以才答应要娶龙施漓的,只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你当时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话说现在戍王已经安全了,那么你已经想好对付燕子拓的办法了吗,这次他没能成功栽赃给你,怕是下一次会用更恶毒的法子来对付你,而他手上有北溪这个筹码,你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燕北凊很高兴的握住我的手,“你在担心我,是不是?”
我将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若是你倒台了,我这个青王妃的头衔可就保不住了。”
他对我的回答置之一笑,好像觉得我刚才说的话就是一个笑话似得,“要对付燕子拓不一定要借我自己的手,燕定宸这次回来,我坐山观虎斗就可以了,龙施烟的手上有北溪和燕子拓的儿子,燕子拓再狠也不可能舍了这个血脉的。”
燕北凊还是把燕子拓想得太善良了吧,“我不这样想,燕子拓是个连自己兄弟都会下手的人,区区一个孩童他会在乎吗,除了北溪会救那个孩子之外,这世上没人会再在意那个孩子了吧。”
“南鸢,你不要把话说得这么绝对,那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我的侄子,我不会让人真的伤了他的。”
我现在对燕北凊说得这番话可不敢完全相信,其实不管是燕子拓也好,燕定宸也罢,就连燕北凊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因为我以前心里爱着燕北凊,所以才会觉得他处处哪里都好,可是我忘了在这皇家是没有什么亲情可讲的,或许他们不全是为了皇位,但是为了保住自家『性』命牺牲他人的命他们是做得出来的。
我没对燕北凊刚才说的那句话做什么评论,而燕北凊也从我眼中看出了我的不信任,他没再继续往下说,只是眼神有些落寞。
“好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了。”
我最后一个问题是他布局不单单是为了除掉这两个兄弟,他或许有着我更猜不到的心思。
“我只能说你猜对了一些,但至于全部的答案你得往后看,南鸢,你不要把我想得那般可怕,我还是你的燕北凊,还是你的夫君,我就算害所有人也不会害你的!”
“是吗,燕北凊,我累了,想回府休息了。”
别的地方我今天也不想去了,我不是在同燕北凊生气,而是真的有些累了,大概是因为大限将至了吧,这身体就越来越容易感觉到疲乏,似乎一闭眼就能睡过去。
走出这个房间我便没有力气了,而燕北凊及时的扶住了我,“你怎么了?是不是之前的伤还没好?”
“我很累,想睡觉,你背我回去吧。”
“好,你先休息,不要再说话了。”
他的肩膀还是一如既往的厚实宽敞,我靠着他心里觉得很安心,只是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好像不能完完全全相信他了,他说的话我也得经过大脑思考,他的每一个举动我都得去深究里面的涵义,这样子的相处真的还能算是夫妻吗?
一整个下午我都是在燕北凊的卧房里,而燕北凊也如他答应我的那般真的什么地方都没有去。
“今天是龙施漓出殡的日子,你当真不去吊唁吗?”
“我想陪着你,我总觉得你现在离我好远,虽然人在我身边,但是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南鸢,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我们想回到从前怕是没那么容易,可是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你安心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原来燕北凊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等老嫪给我治疗之后我就会彻底成为一个活死人,到那个时候任何人都不会知道我的存在,就好像我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我这一觉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等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内伺候我的人变成了慈安和琨曳,她们两个怎么回来了?
“王妃,你醒了,你都睡了好久了,连晚饭的时辰都睡过去了呢?”慈安上前来扶我,我还没开口问她是什么情况,在一旁的琨曳却跪了下来。
“琨曳,你做什么!”
“王妃,是奴婢有眼无珠,是奴婢错把贼人当成了王妃,这才会让王妃受伤,奴婢还一直不相信您,甚至怀疑您是别人派来伤害王爷的,奴婢真是罪该万死!”
看来琨曳如今是确实相信我的身份了,“琨曳,快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要怪只能怪那立信阴险狡诈,不仅拿走了我的龙珏,甚至还改变别人的容貌来冒充我。”
我说完之后琨曳还是跪在地上,我给慈安递了一个眼神,慈安便立刻心领神会,她赶忙将琨曳从地上拽起来,可是慈安的力气小,根本没办法把孔武有力的琨曳给扶起来,于是慈安第一次发怒了,“琨曳,你存心想让王妃娘娘生气吗,你这么一直跪着是想让王妃心里添堵,好身体一直好不了是不是!”
“不是,我没有。”
“没有就起来!”慈安难得发了次大火,琨曳却像是个小媳『妇』似得眼眶里含着泪水,然后这才起了身子。
我笑了笑,“慈安啊,这么母老虎样,怕是以后没人敢娶你了,你这年纪也不能再往后拖了,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寻个好婆家如何?”
慈安一听慌了,“王妃,我可是在帮你做事呢,你怎么就开始取笑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