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牢房那回来之后,我这心里面总是闷闷的,不知是怎么想的,总觉得闫海的话让我觉得难受,其实归根到底,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一辈子喜欢一个人,念着一个人,可以说他这大半辈子全是为了念心而活着,直到现在在他心里面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她。
到了晚上的时候,燕北凊回来了,我一直没有睡在等他。
“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啊,不必等我回来的。”他走到我身旁,『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有些累便抱着他休息了一下,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我这心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他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怎么,今天去见了闫海,你心里不舒服了?”
我没有否认,“我问你,他和燕泽清到底会怎么判,只能是死吗?”
燕北凊放开了我,很是正『色』的看了我一眼,“南鸢,他们这可是造反,你此刻『妇』人之仁是没用的。”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不会那么容易过去的,不过我也明白若是此次他们成功了,那么现在在牢房里面的便是我们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再问你了,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燕北凊好像还有话想和我说,但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力气同他讨论下去。
如今我们都是在这皇宫里面生活,我有侧面的推敲问过他,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王府,可他说现在龙施烟和立信都下落不明,我只有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言下之意便是他在宫里还有许多要事要处理,他出不去。
既是如此我也不好太过无理取闹了,不过过了两三天之后,这天气回暖了不少,我也想出宫一趟,而且身旁有这么多高手围着我,我想出事也难。
燕北凊也知道这几日却是是冷落了我,所以我说我想出宫同顾染还有北溪和蒙蒙聚聚的时候,他没有反对。
“记得宫门下钥之前,一定回来。”他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又匆匆离去了,我甚至连今日我出宫的真正目的都还没和他说呢。
慈安看得出来我心情有些不悦,“王妃,咱出宫之后,我去街上给您买最爱吃的糖食和串串,您说可好。”
这家伙敢情还是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的呢,“是你自己想吃了吧,你个馋猫。”
说完之后,我便带着慈安和阿惢出宫了,这出宫前前后后有大概二十个人保护着我,我觉着燕北凊好像有些太过夸张了吧。
阿惢说,“王妃,我想去看看老爷,不然王妃同阿惢一块去可好?”
玉衡自从那天和凌国公一块带人赶来救驾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了,想来他也算是一个有功之人了,只不过为什么他却没了消息。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阿惢点了点头,“知道,老爷救驾有功之后被封了一个街官,不过这是一个闲赋的官衔,管不了什么大事。”
街官,顾名思义不就是管理莫城街道上大大小小的事情的吗,玉衡之前可是侍郎来着,虽然算不得什么一品大官,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今日我出宫是有事情的,如果忙完之后还有时间的话,我去寻你,若是你等不到我,就在这宫门口等我吧。”
对于我的答复,阿惢似乎不满意,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只好一路上都愁眉苦脸的。
等我到了炎王府的门外之后,慈安扶着我下了马车,阿惢下了马车后一溜烟儿的就跑了,慈安有些不开心,“王妃,这阿惢到底是您的人还是那玉衡公子的人啊,我瞧着她一颗心可都在玉衡公子身上。”
“慈安,别胡说,阿惢同玉衡本就是主仆,再说了她是代替玉衡留在我身边的。”我晓得阿惢其实是替玉衡留在身边照顾我的,我对玉衡现在好像生出了一些距离来,又或者是玉衡为了避嫌故意为之,总而言之,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已经有些不一样了。
不管这样了,我得先完成今天出宫的目的。
我晓得今天炎王是不在府上的,我和蒙蒙早就约着哪天挑一个好日子,然后带上那人一道去看谡谡。
入府后,我和蒙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蒙蒙,这外头天气正好,我们出去逛逛吧,另外也可以把顾染和周柳还有北溪约出来。”
“蒙蒙自然愿意奉陪。”
离了府后,我便差人去凌府和秦府还有如今的烨王府叫人,不过这最后前来的就只有顾染一人,周柳的女儿得了感冒,所以她得留在家中照顾,说是怕万一不小心传染给了我;至于北溪当然是留在家里照顾那一大一小的孩子了。
也好,顾染来了,也算是我俩的一个托儿吧。
我找了这莫城最好的一个羊肉馆,而这些跟出来保护我的人就全站在楼下,其中两个武功最高的留在我这厢房门口待着。
等到房间里只有我们几个人的时候,顾染才开口问话,“南鸢,你这约我出来,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啊。”
“就你聪明,我是想和蒙蒙去看看她姐姐的墓地,但是我们还得带一个人,若是这些人跟着就不方便了。”我知道燕北凊是出于保护我的目的,才会让这些高手跟着我,但是内里他其实会不会是不信任我呢,不能怪我这样想,他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有些变了,变得有些古怪,但是哪里古怪又实在说不出来。
顾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南鸢,这事情我帮你是没问题的,只不过我担心青王知道之后怕是会责罚我啊,你要知道现在你这夫君可是未来的储君啊。”
未来的储君!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早该料到的才对,如今皇上膝下就只剩下燕北凊一个儿子了,其他人傻的傻,关的关,哪里还有人能继承大统呢。
我这心里面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来,我不是个不明理的人,我知道燕北凊如今身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有他的负担,他有他的无奈,他除了我的夫君,我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他还是羌国的战神,皇上的儿子,羽庄的主人,这个天下如今唯一的希望。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