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风中,淡淡的紫藤花映着和煦的阳光,散发着清香,摇曳着花瓣,如紫色瀑布般垂落在辽阔的树林山脉中,这如梦如幻的景致,让包括琬琰在内的四个女孩子都流连忘返。
看着那四个在花间玩耍的女子,林力脸上露出的一丝微笑,他靠在一棵树下,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短暂的安宁与温馨。
玩耍中,杜雨蝉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只见她缓步走到不远处的一棵紫藤花下,捏住一串紫藤花,仔细察看着,美丽的脸庞上逐渐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不一会儿,琬琰与陆苓浠发觉到杜雨蝉的异样,迅速跑了过去,道:“姐姐,这串紫藤花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轻轻折下一串紫藤花,杜雨蝉把花递到琬琰与陆苓浠身前,低声道:“你们看,这串花的花脉下隐隐显露出一股阴晦之气,怕是这山中的灵气受到了什么阴邪之物的侵染,导致这里的水土出现了异样,才滋养出这怪异的现象。”
琬琰接过那串紫藤花,又仔细地看了看,果然发现在那淡紫色的花脉下竟渗出一丝黑气来,她轻咦了一声,又看了看四周,随即全力运转起风闻天下,想要察探一下附近的情况。
不远处,林力惬意的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一望,看见四女竟围在一起,似乎在讨论着什么,便快步走了过去。
这时,琬琰已探明了周围的情况,见林力走了过来,沉声道:“爹,我感觉到这四周看似花团锦簇的景象之下,隐隐有一股浓烈煞气透露出来,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
林力脸色的讶色一闪而过,他深知琬琰的那份感觉自然非同小可,极其敏锐,于是领着四女快步走出了紫藤花的树林,踏上了通往齐兰山的崎岖山路。
一路上,五人脸色都显得有些拘谨,也没怎么多说话,那紫藤花树林里怪异的一幕,显然影响了众人的心情,也为他们即将开始的齐兰山历练蒙上了一层阴影。
当林力五人翻过一个山头后,此时已到了正午时分,几人都有些口干舌燥,却见前面一个地势平坦的山谷中,居然有十几栋木楼,每一栋都有三四层,有些木楼外还挂着迎风招展的酒幌,看样子是打尖和宿夜的地方。
看着那些布满青苔的木楼,陆苓浠有些好奇的道:“不是说这齐兰山里的土匪凶名赫赫的吗,怎么这里还会有深山客栈与酒楼?”
琬琰道:“这个我听那些常年运送物资的师姐们提起过,这齐兰山方圆几百里都深山野林,有个落脚的地方,都是众人所希望的,所以来往的人都不会为难这种店,即便是那些山贼与土匪,他们也希望有这么一个地方,一来便于他们打探消息,二来购买他们所需的物资,甚至出售那些打劫得来的赃物。久而久之,这里就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无论是谁敢在这里面闹事,那就会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林力看了四女一眼,道:“这种地方必然鱼龙混杂,为了避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看你们四个还是乔装打扮一下,我们吃点东西,喝口茶,顺便打探一下附近的情况。”
四女闻言微微点头,随即走入密林中各自打扮了起来,她们明白林力口中那所谓的不必要的麻烦,正常敢在这种地方落脚的,那都是过着刀口舔血生活的人,或者常年混荡在齐兰山的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大老爷们,一个个都个把月、甚至大半年没见过女人了,若是就这么进去了,难免会被有心人无事生非。
过了约一盏茶的工夫,四女陆续从林中走了出来,林力看着她们,叮嘱道:“常言道,龙有龙门,鼠有鼠洞,这种深山野林里,自然有其独特的话术,一旦说错了就会被他们识别出来,搞不好……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待会儿进去后,你们记得不要说话,凡事由我来应付。”
说话间,林力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整个人在无形中露出一股彪悍的气息,随后便领着四女沿着一条山道走入谷中,只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混杂声传来。
“齐兰山的月亮大又圆哦,像那盛满了黄金的大玉盘哦……齐兰山的山峰高又突哦,比那花姑娘的身材还要辣哦……齐兰山的花儿娇又羞啊,好似那眠月楼里的白姑娘啊……齐兰山的山泉清又甜啊,甜过你家的贼婆娘啊……哈哈哈……你输了,快干了,干了……”
“这几位大爷,你们是要住店还是打尖,我们这的酒菜和房间便宜又干净……”
“哎呦,胡老四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不来我们店了,刚刚到的小姑娘,要不要尝尝新,你是熟客给你打个折,包你满意,快来快来……”
这混杂的声音中,有喝酒声,揽客声,贩卖货物声,居然连拉皮条的都有,看样子这深山老林里的落脚点,也和那些纸醉金迷的销金窟一样,只要有钱都能享受到人世间的声色犬马。
林力他们穿过一个不大的广场,便走进了一座看起来稍微大一点的木楼,岂料五人刚进楼,便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
林力扫视了一眼四周,这家客栈的第一层摆放了大约二十多张桌子,此时约有一半的桌子旁边坐着人,而这些人看起来大部分一般般,有的连士级修为都还没突破,不过有三桌的食客却引起了他的警惕。
这第一桌的食客共有六人,穿得匪里匪气的,脸上无时无刻不显露出凶残狠辣之色,一看便知道他们常年混荡在齐兰山中,极有可能就是那群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