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庞元耳边,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沙哑嗓音。
有人!
庞元警惕的抬眼看去,身体下意识的绷紧防备起来。
只是他略一动弹,动作稍稍牵动肺腑筋骨,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浓浓的无力虚弱感和剧烈的疼痛感。
他不由的发出几声痛苦的闷哼,侧倒在简陋粗糙的床上,一时之下,倒也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汉子,样貌平常,看着年岁不大,嘴角的绒『毛』也不过刚刚褪去的样子。
年轻汉子的眼神带有习惯『性』的畏畏缩缩的样子,此刻,他看着床上已经醒来的庞元,惊喜的出声。
年轻的汉子看着庞元很是难受的样子,他连忙上前将其小心的扶起来。
并用枕头等物将其后背位置垫高,使庞元尽量感觉舒服一些。
庞元身受重伤,虚弱无比,再加上眼前这年轻人看着并无恶意的迹象,便也没有反抗,顺从的听之任之。
同时,年轻的汉子将一碗清水递了过来,只是看着水质似乎不甚干净,碗底还有不少杂质。
这个年轻人扶着庞元肩膀,想要帮助他喝下去。
庞元早已口渴难耐,嗓子干哑,嘴唇都有开裂,也不管碗里的清水是否干净,大口大口的吞咽。
“咕咚~咕咚~”
他喝的很急,很快便将整整一碗水喝光。
清水下肚,凉意翻涌,庞元这才感觉舒服了些许,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触感似乎亦有微弱减轻。
“谢谢。”
“不过,请问,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低声感谢一句,庞元此时满心的疑『惑』亟待解答,艰难的出声询问。
他急于了解现在的具体情形。
“这里是大魏国边境的连山城,我们现在处于其中的黑狱之中,这里看守森严,臭名昭着。”
“我的名字叫徐开,本来也是大魏国人,只是当初,军队来我们村子那里强行拉壮丁,我不想去做炮灰送死,便偷偷逃跑,逃到了这里。”
“后来,我因为没有身份被那群人捕捉,沦为奴隶,直接送到了这里,到现在也差不多有两年了。”
年轻的汉子名为徐开,回想起当初的情景,他表情不由得有些萧索。
“那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徐开转头看过来,脸上有些好奇,照顾了这个新同伴许久,他还一直不知道这位狱友的名字。
“庞元。”
庞元陷入沉思,突然听到徐开的询问,慢慢的低声说道。
“说起来,你真是福大命大。”
“前两天,你来我们牢房时,浑身是血,生死不知,完全是被那群恶心的狱卒拖着扔进来的。”
“这期间,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一直照顾你,你当时饭也吃不进去,只能喂你点薄粥或是汤水,我还以为你挺不过去了呢。”
说到这里,徐开挠了挠脑袋,抓下头发中的几根细细的草茎。
他脸上微微笑了笑,语气轻松,亦带着几分由衷的惊奇之意。
“不过,好在你现在醒了过来,想必如果能慢慢的静静修养,身体状况也会渐渐的好转。”
庞元侧靠在床上,舒缓着呼吸,一边听着徐开絮叨,一边仔细打量着自己所处的环境情况。
他所在的是一间光线阴暗的破旧牢房,面积极为狭小,庞元估『摸』着,环绕着牢房走一圈也不过十余步的距离。
牢房里面只有一方泥土碎石搭就的简陋小床,上面铺着几张破破烂烂的席子,顶多够两个人睡的空间。
旁边的厚厚墙壁是巨大的石块混合着土质建成,极为坚硬厚重。
这个牢房没有窗户。
只在高高的墙壁上方,隐约有一个狭小的可怜的通风口,大约有拳头大小,透进来几束光线。
牢房坚固,不留破绽,狱里守卫森严,这些奴隶们根本别想逃出去。
『逼』仄的牢房内有些昏暗,空气略微浑浊,难以流通,湿气亦比较重。
角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