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物与祖灵的气息有着差别,常人自然分辨不出来,但干我们这行的业内人肯定能分辨。
书生明了我的算计,他提出了这一点,随即伪装了一下,躲到神桌红布底下装成了小鬼。
就算阴阳婆来了。也只会认为厢房里是鬼,而不是祖灵。
“委屈老祖宗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给老祖宗鞠了个躬退出厢房,他的声音从桌下飘出来,“这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如果这次显圣成功,我以后的香火会大增。”
我再次感谢几声,刚出厢房的门,听到他以长辈的口气说:“切记,互利是任何关系的营养液,除了父母对儿女是无私的,就算夫妻之间,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索取,长此以往再相爱的两人也会走向消亡。”
“谢老祖教诲!”
退出厢房,我见天色还早。拉着毛毛一起做起了早餐。
煮好稀饭,弄了几样小菜,端上桌正与老妈、毛毛吃着,远远听到周婶呼喊:“六姨……六姨……”
老妈放下碗筷到门口迎着,“妹子,这大早上的慌啥?”
与周婶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位打扮得体,四十左右的妇人,只不过妇人脸色很憔悴,想来就是鬼童被干掉的阴阳婆了。
周婶略微有些惊慌。用余光瞟了一眼阴阳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说:“二牛他嫂子,你也知道,小杭是咱家的独苗。我们两口气辛辛苦苦赚钱,好不容易出了个大学生,他这一病,我们……我们……”
我慢悠悠的吹着稀饭,见周婶可怜兮兮的哭了起来,有些不懂她唱哪一出了?
不是来找鬼吗?大早晨在门口哭丧是啥意思?
“你先别哭,有啥进屋说。”
老妈安慰着,这一安慰就不得了了,周婶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声哭嚎了起来,两条腿不停的蹬弄,“小杭如果出了啥事?我就不活了。”
留在村里没外出打工的汉子,大多是泥瓦匠和木工,他们还保持着在台阶上吃早饭习性。一些老公不在家的嫂子,大多在镇上帮一些小加工场做些口罩、洗浴服……等不需要精明手艺的活。土何序号。
反正前排后排台阶上,聚集了不少吃早饭,扯家长的人,周婶一哭喊,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人,相互之间小声议论着发生了什么。
老妈又不傻,苏杭出了事,周婶虽然没说是谁害的,但在我家门口一哭闹,别人怎么想?
本来热情的老妈不舒服了,老妈这一不舒服就出事了,她板着脸说:“大清早的,要哭回你家哭去。”
话音刚落,周婶爬起来,一头撞向墙壁。额头碰在墙面瓷砖上,噗通一声撞起了个大包。
看热闹的本家人,准备劝架的都停下了脚步,退到了一边。
人体骨骼哪里最硬?额头!
真想撞死自己,那就不是撞额头,而是脑袋别的任何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