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青年扶着孕妇,可怜兮兮的一双鬼眼死死盯着我,随着我假装看不到,一旁的孕妇双腿间流出了鲜血,青年这时更着急了,“美女。求您让我老婆坐坐吧!”
明知道它们是鬼,但作为在红旗下长大的人,我看着也不忍心。
就像许多人都知道繁华街道中,要饭的残疾人是骗子,但真看到那凄惨的样子,也会禁不住怜悯之心,丢那么几块钱。
不是大伙都傻,而是过不去自己良心上的坎。
京城最后一趟空地铁,拉的全是鬼物,忌让座,忌搭讪,忌提前下车,我瞟到孕妇大腿中间夹的血迹,差点就站了起来,想到死才按下了屁股。低着头装没听到、看到,用力蹂躏着膝盖上的小黑,来缓解内心的紧张。
嗯嗯嘤嘤。
小黑被捏的两只小爪子在我大腿上来回抓捞,嗷嗷乱叫。
他是谁?阴间的神兽。
神兽出生就是罡煞阴神,出生就高人一等,傲气刻在灵魂深处,绝对不允许践踏,不允许亵渎。
小黑开启了地狱犬的血脉,那就是神兽。如果不是我,换之前任何一个人说他是狗,他就不是跺脚踩烂地板,而是把那人给撕碎了。
我紧张的蹂躏他银色的毛发。他还可以克制,然而孕妇腿间的鲜血沿着内侧流了一地,我瞟到她脚边的血迹,手一哆嗦,捏到了小黑的小丁丁。
“吼!”
被捏到小丁丁的小黑像触电一样从我大腿跳到地面,迅速从小狗变成了狰狞恐怖的大黑狗,身上地狱犬的气势爆发,吓得车厢内的鬼物四散而逃。
鬼物跑得快,小黑爆发的更快,张着大嘴嗷的一吸,周围所有鬼物被它吞了个一干二净,一个不剩。
“汪!”
车厢瞬间清冷的只剩下我和一条大黑狗了,小黑吞完鬼物,一双狗眼变得通红。咆哮着对我嚎了一嗓子,吓得我从椅子上滑坐到地面。
小黑充血的两眼越来越红,“菲……菲……快走,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看着拼命压着自己狂性的大黑狗,我全身发软的按着座椅,“你怎么了?”不是我胆小,你们可以幻想一下,一条嗜血的藏獒两眼通红的站在你面前是啥光景?
他散发的威势起码是藏獒的十倍,实在是太恐怖了。
“走……”
小黑吼叫着,实在控制不住狂性,扑上来,两只前爪按着我的肩膀,滴着唾沫的大嘴,对着我的脖子毫不留情的咬了下来。
滴!
唾沫滴在我脖子上,皮肤上液体滑过的微热,另我整颗心都凉了。被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全身。
想控制小萝莉出来,脖子上的纹身却被他的威势压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用道行施展术法打在他身上,犹如泥牛入海,根本起不到任何效果。
清晰的感觉到锋利的牙?已经触碰到了脖子上的动脉,连他舌头上的疙瘩也感受的异常清晰,这一刻,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扑!!
一只穿着黑色皮鞋的脚,踹偏小黑的狗头,踹他的人被反震出去,倒飞了好几米才站稳。
“结阵。”
被反震出去的天天站稳脚步,对着车厢另一边喊了一嗓子,顶着两只牛角的小萝莉,丢出一张渔网,网住了小黑,牛头妹妹与天天从两边拉着绳子,把小黑从我身上拉开了。
网中的小黑不屑的转头,撕拉,渔网像腐烂了一样裂开,小黑脱离束缚,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扑向天天,一口撕下了他胳膊上一大块肉。
“死三八,带着小菲快跑。”
天天拖延着小黑的脚步,牛头妹妹在天天的呼喊声中,扶起我担心的看了一眼天天,着急的往前面车厢走。
“白泽,我干你大爷。”
小黑按着天天,把他身上咬得没一块好肉,天天痛苦的大喊大骂。在小黑要咬断他脖子的时候,一把白色的匕首凭空冒出来,对着小黑后颈插下去,发出了钢铁交击的声音。
“我操。”土亩何血。
凭空冒出来的白泽甩掉刺缺的匕首,一脚踹飞小黑,小黑砸在车厢铁壁上,屁事没有的爬起身,双眼血红的看了一眼白泽,嗷了一声,躲着白泽,掉头钻进了后面车厢。
白泽扶着满眼晦气的天天走过来,他看着小黑远处的车厢说:“天天,你们两回幽冥渡养伤吧,上面的事有我就可以了。”
“晦气。”
天天骂骂咧咧的拉着牛角小萝莉离开,牛头妹妹不爽的瞪了眼白泽,“真是出师不利,没被敌人干死,差点被你的化身给吃了。”
两人离开后,白泽顺着我的后背,我惊魂未定的说:“小黑不会有事吧?”
“那个……这个……”白泽结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偏头窘迫的说:“就是吃坏了肚子,需要消化几天,这几天化身只会凭着地狱犬的本能行事。”
听着很轻巧,可这下真的出大事了!
地狱犬以吞噬鬼物为生,小黑在阴间吃再多鬼物也没什么,但阴间的鬼物与阳间的鬼物有着细微的差距,阳间的鬼物身上或多或少有一丝阳火,这丝阳火激发了地狱犬的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