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开窗户,欲要攀爬出去。不料身后一道灵光袭来,瞬间笼罩全身,将他硬生生拖回床前。
“想走,翅膀硬了?你才刚醒来就要发狂?早知如此,我还救你作甚!”
药师洪亮的声音响起,厉声道:“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逃出老夫手心?”
“嘭!”
小生猛的推开房门,传进来又是一愣,看着舒画呆了呆,才面向药师低声认错,道:“师父,是我不对,我没能管住白……”
说到白猫,他便看向舒画,接下去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药师挥手,道“随她去吧,她主人在此,又岂能跑远,你先退下。”
小生点头称是,斜眼看了看舒画,便走出房门,关门而去。
“药师叔叔,我也是担心猫小白的安危,这才想着出去的。对了,晚辈谢过药叔叔的救命之恩。”
药师道:“就你那点小心思,难道还能瞒过我不成?我若猜的没错,你是想去问问训练结果吧?另外,还想去看看舒婉儿情况如何,是否?”
“不是……”
舒画摇头解释,恨只恨没有好好跟随雷音城中的骗爷爷学习谎言之术,否则一定还能尽快离开药铺。
对他来说,一个等了二十多年的结果实在太重要了。若成,此生便能堂堂正正当个画师,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是傻子的“那张脸”去掉才行。
“药叔叔误会了,正是因为猫小白不在我的体内,我才会这么快被剑胎震醒。此猫邪性得很,出去定会伤人,所以我才想去将她找回,以免她在外为非作歹!”
药师收回缠绕在舒画身上的灵力,打量着他,道:“此事无需挂怀,她若作乱,北冥的子民及画师绝不会轻易饶恕,量她也不敢如此猖狂!”
药师微笑道:“你不用瞒我,老夫看得出来,你眼中全是对这次训练结果的渴望,婉儿一定会没事的,她已回到舒家。”
舒画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头,道:“那她有没有通过这次训练?”
药师摇头,叹道:“你连自己都顾不了,还有心思为他人着想?”
“药叔,他便是我的亲人。”
舒画起身,极为严肃的道:“我自幼家境贫寒,且……北冥中人都认为我是傻子,只有婉儿从未这样想过,她待我的好,胜过北冥所有人,因此,她在我心里便是亲人,远胜过所有人在我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父母……”
药师大怒,猛地拍打桌面,打断他的说话,怒道:“岂有此理,混账小子,你是大逆不道!”
他怒气横生的道:“你父母含辛茹苦将你养大,你却这般不识好歹,今日……我便要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
说罢,药师手臂抬起,猛地挥打而来,却被舒画紧紧扣住。
“药师叔叔,不是晚辈胡言,我父亲若真在我身上用心了,怎会将我养成世人口中的傻子?而你口口声声说是对我好,为何这二十多年来始终不曾正眼看过我,直到我母亲死去,你才勉强开始接纳我!”
药师顿时语塞,舒画目光深邃,看着他道:“药叔,我明明不傻,可为何父亲偏要把我当成傻子来养?你明明与我父亲关系甚好,可为何一直以来都假装与父亲保持距离?我明明是个有父母的孩子,却从小活得像孤儿一般,没有灵胎,不管走到哪都遭受世人唾骂,甚至暴打。”
舒画双目泛红,道:“我明明有灵胎,父亲为何要将我的灵胎全部隐藏,他这样做是何用意?现在说也不说便离开了我,这又是何意?难道这也是身为人父该有的行为?”
“我不懂,隐藏我的灵胎也就算了,别人打我、骂我的时候他还不管不问,任由别人对我打骂,这算什么父亲?”
舒画哽咽道:“药叔,你说我错了,说我大逆不道!你是长辈,我倒要问一问这是谁的错?你明明会功夫,却一直深藏不露,明明知道我有灵胎,却故意与我父亲一起,将我灵胎隐藏二十多年。”
舒画终于忍不住怒吼:“你们可知我这二十多年都是如何度过的?简直生、不如死……你竟还说是含辛茹苦将我带大。含辛茹苦的只是我母亲,除她之外与任何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