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承年找他来说这些事情,其实就是想让他说给李云澜听,毕竟晏承年是长辈,这样去求李云澜办事,多半还是有些抹不开面子。
“既然如此,我今、明两日,找个机会,和郡主说一声,至于能不能达成目的,这可不好说,现在咱们晏家也算安康,若是拿不下也并无大碍,那些钱不妨在城里置办几个铺子,也能有收入。”晏安说道。
“为父明白,若事情不可为,自不会强行为之,你跟郡主说说就好,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见晏承年有这样的想法,晏安身为人子,自然放心了不少,他就担心,晏承年会对置办田产过于执着,万一事情不成,忧思成疾,伤了身子,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晏家虽然是商农一体,但终究起家依靠的是酒楼,而非田产,故而对此并非有很深的执念。
李云澜午宴醉了之后,就在晏安的院子里歇息,晏安和父亲说完生意上的事情,也回到了院子里。
见李云澜睡的正熟,也就没有惊扰她,晏安静坐在书桌前,继续之前的话本,无聊的翻看下去。
直到黄昏的时候,李云澜这才醒过来。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李云澜道:“相公,该吃晚宴了吧。”
晏安点点头,道:“晚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你也起来梳洗一下。”
“唉!”
李云澜闻言却是叹息了一声,道:“吃完睡,睡醒了接着吃,忽然感觉这一天过得有些像小猪一样。”
“别胡说,你想做猪娘子,我可不想做猪相公。”晏安笑着回应了一句。
晚上的家宴,依旧很丰盛,不过却与午宴少有重复之处,晏家毕竟是开酒楼的,再不济做两顿各有特色的家宴,还是办得到。
晚宴的时候,依旧喝了些酒,不过和午宴相比,就差了许多,大家都是点到即止。
毕竟中秋赏月,也是很惬意的一件事情,没有谁想喝得醉醺醺的,错过了这一年一次的机会。
换做其他月份,在十五这日,依旧可以见到满月,但终究是不如中秋这一日更添了些美好的意境。
晚宴之后,晏父晏母也都上了年岁,二老就在家中摆上了桌案,躺在摇椅上,看着天上的月景。
晏安和李云澜这对夫妻,自然有些坐不住,和父母说了一声,就携手出门而去。
今日,淮州城无比繁盛,尤其是夜晚,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竟隐隐有些比白天还要热闹的势头。
晚上最热闹的地方,一向是穿城而过的淮清河畔,今日尤是如此,曲艺杂耍、商贩吆喝、楼船歌舞、欢声笑语……
整个淮州城,承平繁盛,让人见了心生喜悦。
晏安和李云澜走在沿河的道路上,走走停停,看着一路上出现的街头表演,偶尔也会买一些路边摊子上的东西,吃的、玩的都有。
“相公,你以前去过河中的那些楼船之上吗?”
顺着李云澜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艘顺着淮清河水缓缓行进的船舫,上面灯火辉煌,传来阵阵琴弦舞乐之声,还有男子和女子的嬉笑之声。
李云澜指的楼船,也叫花船,因淮清河的缘故,这种船舫并不少见,除了权贵富商之家,一些青楼也有这样的船舫。
而眼下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这艘花船,看上去更像是某家青楼所有,船舫上的淫靡之音太过明显。
这年头文人士子流连花街柳巷,是很常见的事情,其中不乏一些颇有才名的读书人,李云澜有此一问,倒也正常。
不过,晏安对于这样的行为,却是不怎么认同,记忆中他也从未进出过这种地方。
“娘子放心,我现在还是冰清玉洁,可没去过这些地方。最多也就去过艺馆,听听曲儿而已。”晏安凑在李云澜耳边说道。